如果斓心再出事,对哲明来说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已经输了,输掉了一切。如果,我要你们这帮混蛋偿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杜砾回到营地,见到的是满目疮痍,士兵的尸体七零八落,营帐大都只剩下燃烧的木架,营后浓烟滚滚。
越往后走越发多的尸体列在道路两侧。其他人的脸上尽是疲惫,忍着痛心搬动战友的遗体,宛若不见主帅走过。
看着这一副惨象死死盯着这个俘来的敌军副将,似欲喷出火来。“趋风呢?让他来见我。”正是盛怒当头。如此惨败生平仅有,牺牲许多的军官换来的只是击杀敌军主帅这么战略价值微乎其微的结果。屈辱啊,奇耻大辱!
大帐也已经烧毁。先前带着那个女孩归来的三人正在等候发落。
“将军,这个人怎么办。”听令的人问了一句,藏不住的杀意。
杜砾闭眼转过头去,“麻利的处理掉挂到旗杆上。”对不住了借你一条命重整士气,将来何种报应我都认!
“是!”得令的是三分狂三分喜。
“当、当——”才落了话音警钟便响得急促。这个时候还有人闯营?全营上下还从夜袭里缓过劲,又听警钟,若是再昨夜一般如何抵挡得住!恐惧再一次袭击众士兵,一时草木皆兵,惊慌失措。未止,警钟竟是只响了二十七下,哨楼上人中箭滚落下来。辕门开始吵嚷……
飞马强进,哲明脚拉弓,单手搭箭。“咻——”射倒正在拉弓的士兵,催马冲进大营。兴趣使然作了骑兵弩,一手便完成拉弓上弹,射速快,射程远,准头好,竟然是用在这里。
冲进两三层,终于列出枪阵。刹马不及,腾身后跃。
“轰——”的一声,被长枪重伤的马儿摔破枪阵。
寒光一闪,若长虹贯日,哲明一人一枪杀进敌群。接敌一招,压过就走,不顾两侧不回头!左右士兵追不上围不住,由得他杀进中心大帐。
正所向披靡,阵群中冲出一人,当头一剑劈来。
正面之敌当破之,挺枪便是一横一挑化了来人攻势,拿住他行动。
是那个叫趋风的少年,熏黑的脸还带着疲惫。收身从枪下滑走,再出剑来攻。
左右兵士都退下三分,不愿上来送死。
拆下三招,哲明也显出疲态,一昼夜的来去奔波,此间正心情焦急郁气当中。
如何要与你纠缠,挡我者死!
连出七枪,恍惚七个枪头一齐扎来。
趋风忙走避接挡,却第八枪搅住长剑,诱走劲力。周身开出一处破绽,便是寒光直入,右腋下斜进肩窝伤了肺脏,剧痛难当。架势也破,命在危虞。
当时更快,又高手,一剑来枪头应声而断。杜砾也现身来挡。
军队大营给这么杀来杀去已是军威扫地,现在只是一人就出入若无人之境,不除之日后恐再难成军。
哲明弃了断杆,绰刀迎战。
杜砾已经急眼,不多拆招便剑举过顶,一化为三,一招燕返开将过来。
这招很厉害么,你们都拿来当救命稻草,老子心情很不好,要你偿命!
红缨缠腕,对着正面三剑一式“涟花水袖”卷去剑气,回马一“枪”。哲明捞出怀里的铁制圆筒,搭在肩窝,只一扣拉环。
“嘣——”震天的炸响,火花迸溅。
杜砾长剑崩断,变作一个血人落去丈余开外。
“一次性霰弹枪”别名“散华天女”,二百颗铁砂,专门对付这种自恃强力的高手。
火器冲得哲明肩头生疼,却容不得丝毫的迟疑。收回长刀,自面前一人夺来长枪,肩头借力腾上半空,俯瞰军营。正见那心念的人儿,扬起的兵刃。
神兵天降,落下长枪钉死那举剑的人。一闪,首级同双臂一齐飞走。右边另一监斩直吓破了胆,却只带着惊恐看天地倒转。
哲明划开斓心束手的绳子,抽来披风把她牢牢绑在自己身上。
“对不起……”斓心似乎醒了,明了些。
“别说话,抱紧我,我带你杀出去!”
军心涣散,若之前尚有愤怒,此刻只剩下胆寒,几百军士望风而靡,无敢阻拦。不惜命的便是飞刀与长刀,走的血光很辣,惨不忍睹,眼睁睁看他夺马绝尘而去……
————————————
一路狂奔,冲进长明谷方才停下让马儿稍微歇息。再厉害的千里马也熬不住带着两个人狂奔几十里。
好在长明谷里的水源都摸清楚,寻到最近的一处小溪。
一头饮马,另一头斓心依然昏迷不醒。触手冰凉,额头汗流如注。
哲明心道不好,忙扯开斓心伤口处的衣物。这些混蛋,带走斓心时为了搬运方便只是把箭折了,箭头还留在伤处,血已经凝住,这样下去会感染,不能等到营地,必须马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