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吓我,咱们现在这一班残兵败将可再顶不过他们又杀个回头。”韩未余刚泄下去的气又勉强得提起两分。
“回头倒是不会,刚才就有机会没理由眼睁睁放过。我们的敌人是尖耳族,之前费尽力气销灭痕迹,现在全然不顾暴露出来,我担心他们直接明刀明枪地开战。”谢三洵站起来看着那伙尖耳族退去的方向,眼中似有精光,却愁眉不展。
韩未余松下口气,“那有何妨,区区百人,方才那是来的突然咱们措手不及,待陂原调集了精兵,咱们人多势众不惮他们。再不济修书回家求些支援也可,都欺负倒自己地盘上了,家里不会袖手旁观的……”自信满满。
谢三洵叹了口气,“未然!我们全不知他们去向,即使兵马齐备往哪里去打?敌暗我明实为不利。再者他们掳了人便全然失踪,凭着尖耳族那样鲜明的特征多少也会留下点线索,除非……”眼光变锐,生出分分的恨意。
“有人同流合污?”韩未余道出后话,不住自己一阵后怕。
“也许还是能把线索处理干净的的人物。”谢三洵话未说得太明,但也足够清楚。“姑且先向家里求援吧,就我们现在真对付不了。”
韩未余吹响口哨接下信隼,掏出纸笔简要地写了送出信去。
次日,陂原逍同珊一起回来。为了避免不必要地麻烦,除了伤兵和陪护其余的人都退回领地休养。又隔日,百家城的援手尽数到达,有蜀山的众师兄弟,也有其他各派的同僚,人数不少却无过硬的好手,这样的支援显得不厚道。
同门带来的一封信又让谢三洵面色黑了五分。有半数的中央军借口剿匪整装开过来。家里难得聚一起开了会。中央军不得不防,所以眼前的已经是能给出的所有支援了。
陂原逍一跺脚:“定是父亲听了报告擅自向那边发出的求援。”了解自家父亲,勤政爱民是不错,只是对阴影里的东西欠考量。
处境并没有转变,苦无突破,韩未余提了头:“不如我们问问珊师妹吧,她擅自放走了人定是问得了该问的事……”语气扭了弯,似乎话里有话。
谢三洵同陂原逍瞥了他一眼。珊身份特殊,说白了是王国明目张胆派下的细作,还得好吃好喝当祖宗供着,蜀山人心中有怨怼,不待见是理所当然,倒也不敢真的撕破脸皮,至多就小打小闹磕碰一下。把谢三洵给他作代师也是有这层考量,限制她接触的人,一来避免无意窥探到内情,二来也省得有人不爽三天两头闹事。
谢三洵倒是不在乎什么细作,一直相处也看得清楚,就算珊是细作也掀不起风浪,不必防贼似的防着,正常地相处,不冷不热。
陂原逍则还有一层陂原家大公子的身份,人家是公主,巴结还来不及,闹事简直是蠢到家。不过珊对关系和政治无甚兴趣,也没巴结上。
对韩未余貌似的讥讽瞥一眼,示意他不要当人面说。现下珊不在会列,有她擅自放了靖宁的成分,主要上不过是跟来历练的配角不当做主。
既然提了也该问问。珊进来也猜到几分,看不出各位师兄的态度,三人都是扑克脸不温不火,也不知道该说到哪。先拣这靖宁的身份说一节,看看师兄们的态度,还是不温不火。只好再把毡颌部的事一说。
韩未余终于有了变化,挑着一边眉头,气不打一处来:“这算个什么,加害者编个理由就合情合理地害人?珊师妹你莫不是被骗了吧。”
珊无法反驳,只能弱下声气:“我想她应该只是希望我们放她的族人一条生路。”
陂原逍苦笑着:“他们也得先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谢三洵左右各看一眼,淡淡道:“还有吗?”珊闪了闪目光,摇摇头。“好,我知道了。现在事情明朗,我们要对付一群发疯的尖耳族,行事不能再温吞。敌暗我明,明日起将所有人手分派去查这伙人的踪迹,事无巨细都要一一查明,确保无漏网之鱼。他们已经暴露,短时间内不会急着动作,着先请海近山脉周边的村子都留个心眼,增加巡逻……”
“师兄啊,我们人手不足啊……”陂原逍提上一句,谢三洵的布置听着合理,而人手也正是眼前最大的问题。
“好办,王国军不是来了么,都丢给他们,出了事他们担着。”谢三洵犹然淡淡,语气里没有升降。
韩未余气结稍舒,露出嬉笑:“师兄好着,我喜欢。”
谢三洵嘴角微微一扬,轻轻拍韩未余肩头:“如此,先办吧。”
眼见散会,珊提起气:“那个,毡颌部的人怎么处理?”
“师妹啊,你不是真的让那人蛊惑了吧,杀人越货恶贯满盈,你给我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韩未余听珊的胳膊肘往外拐脸又沉下来。
谢三洵出手压住了他,平声道:“他们犯的是王律,自有律法裁定,我们无能为力。”这么说也只算是巧妙地避开正面回答。
一旦正面冲突,尚且自顾不暇,那有心思管他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