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马彬打马疾行,先是朝着东南方向的怀州,在路过两个集镇的时候,特意在集镇边停留了一会,买了一些食物和水,过了集镇后,找僻静的地方将装束全部换掉,然后先向南,然后再向西南方向前进,中途仔细避开州府治所、村镇市集,路线选择的也是靠近贺兰山山脉的道路,这边人烟较少,而东面黄河沿岸附近的人要多的多。
过了静州,他们又在僻静的地方换了一身装束马匹休整了一下,吃了一些草料,喝了一点水,他们两个也借此机会吃了些食物。歇息完毕,向南,在顺州没做停留,中午时分到达了顺州南面的峡口。
贺兰山南北绵延四百余里,按照地形可大致分为三段:三关口以北为北段,这里山高谷深,坡度甚陡,贺兰山的主峰就在北段,位于兴庆府城西北;中段是贺兰山的主体部分,这里山体庞大,地势陡峻,峰峦起伏,峭岩危耸,沟谷很深;南段山势较缓,在广阔的平顶山中,常有很多狭深的山谷。峡口这里已是贺兰山南段,当地人习惯上将之称呼为峡口山。
黄河流经峡口山时,河水几乎是从山脚下流过,曹毅马彬牵着马从山坡上向东眺望,坡下是滔滔黄河,河对岸则是金积山。峡口山、金积山两山相夹,黄河从中间流过,两岸的山石,土色如金,整个峡谷在蓝天碧水中互相映衬,呈现出于青铜的颜色,异常壮观。
金积山上的寺庙众多,以群坐落,当地人习惯上将其分为东寺和西寺,以位置不同分为四个群组:第一个群组在金积山主峰顶部及其周围,以大西天、小西天为主寺,另有清凉寺、净西门寺、地藏寺、三圣寺、倒座观音台、三圣宫、药王庙等,这个群组也是整个金积山寺庙群的主体部分;第二个群组在金积山主峰西南,有极乐寺、观音台、大弘庵、小弘庵等;第三个群组在金积山西山坡,有万佛阁、睡佛寺、百子观音洞、滴水寺、金牛寺、净土寺等;第四个群组在金积山西北的黄河边上,有地涌塔寺、龙王庙、孙家寺、和尚塔寺、姑姑塔寺等。
这些古寺大部分依山势开凿庙台,或建在山顶悬崖上,或建在山腰险峻处,或建在山脚下,或建在幽谷之中,它们枕山面河,前临深沟,背靠青峰。
站在远处仰视,则见云镇青峦,峭壁嶙峋,寺庙隐现于悠悠白云之中,神秘莫测;如若站在山顶鸟瞰沟内,则古寺庙宇参差,草木葱茏,景致十分壮观。
金积山上始建寺庙,年代久远。汉书《地理志》记载:始皇三十二年派大将蒙恬率兵三十万,“此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里,收复河南地”,并就地取石,筑起烽火台,因山上有泉名曰“神泉”,故叫“神泉障”,成为军事屏障。书中有载:“神泉障,蒙恬所筑。”后战乱平息,信徒便在这里军事要塞上筑盖寺庙,以后逐年修建。
这里是西夏的佛教圣地,它与西面的甘州大佛寺、南面的鸣沙安庆寺遥相呼应,组成一个佛教区域,是西夏重点经营的一个地区。
向南又骑行了一段,前面是个小村子,稀稀落落的土坯房散落在一个小山谷里。路边谷口边有一个小店,用木桩子围了一个小院,院子西边是一间茅草顶的土坯房,南边搭着一个棚子,棚子底下放着几张木桌和条凳,坐着六个客人正在吃饭。
曹毅和马彬互相看了一眼,曹毅不漏痕迹地轻轻点了一下头,两人将帽檐压低,牵马进了院子,在院子北面的刺槐树下的马槽那里将马拴好,弄了些草料喂完马,这才在棚子底下的选了一张桌子坐定。
两人所选的桌子在棚子东南角,两人坐在那里,棚子下、院子里、房子那的情形都可以一览无余,木桩子刚好将两人的身形全部遮挡,外边的路人看不到他俩,而他俩反倒可以透过木桩子的缝隙观察外面的人。
棚子下面有六个人,一共三伙,三个行商打扮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用西夏话大声聊着;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坐在另一张桌子上,跟老板很熟识,听交谈似乎是来这边走亲戚的;还有一个是个三十来岁的身形瘦小的矮个汉子,在曹毅他们坐下没多久就吃完饭结过账,挑着担子往北面走了。
路边小店,也没有伙计,就是一家汉人在自家院子开的一间小店。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满面皱纹,须发灰白,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袍,浆洗的倒还干净。
老汉提来一壶茶水,给两人茶碗倒好茶水,打问两人要吃点什么。曹毅要了一斤羊肉,半斤羊脖子,两个凉拌野菜,两张大麦蒸饼。
两人喝着茶,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院子里和院外路上的情况,一边留意倾听着两伙人的交谈。没过多久,那夫妻俩就吃完走了。
三个行商说的大部分是行走灵甘回鹘道到西凉来回路上的一些所见所闻和货品的行情,有说有笑,加上喝了些酒,愈发的兴奋,聊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闹。等到曹毅他们的吃食端上来的时候,三个行商终于吃饱喝足笑闹着牵了马和货物出院子向北去了。
曹毅马彬坐在桌边吃饭,别看这家路边小店店面很小,饭食的滋味倒相当不错,两人正吃着,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北面来到院门口,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