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的鲜血,居然还漫不经心地对她撩拨,艾喲喲胸中气血翻滚,咬牙低咒:“混蛋!”
他丝毫不被她的怒气惊饶,手指在她曼妙的曲线滑动:“你不思念我吗?不思念我为何打扮得如此美艳隆重来见我?对我为你安排的假面舞会满意吗?”
“无耻!你早就认出我,还耍花样戏弄!”他越是不以为意地笑,她越被排山倒海的羞耻感压得喘不过气,粗粗地出了好几口气,才冷笑道,“是啊,我想死你了,这半年来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想着怎么让你死!”
北辰染将她最后一句话自动过滤,笑得很无辜:“这不是戏弄。你的易容术非常精湛,只是用错了人。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第一眼认出你,就如你能第一眼认出我。我们都该为这种默契感到激动。”
“仗着自己聪明,揭穿别人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一眼被看穿,一语被揭穿,在他面前,为何她总像个小丑!明明早被人扒光了衣裳,还不自知在傻傻地表演,沦为被他嘲笑的笑柄!
“我说过不会骗你的啊。你若喜欢傻傻的我,我可以为你变傻!”他发誓,这句话十成十的真诚。
艾喲喲紧紧咬住下唇,整张脸因为羞愤涨得通红,暗暗运气想要冲破穴道。
“我点的穴没人能冲开,你现在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使光了力气一会怎么杀我?何况我会为你解。”他魔魅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的不耐,捏捏她的耳垂,“小傻瓜,还是这么可爱。”
怒意带着苦涩的滋味,像咸腥的血液堵在喉间下不去,涌不出,很久她才能发出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半:“要杀就杀,要解穴快解,我不想与你废话!”
“我没想着你和我说话,我就是想抱抱你!”他的手臂缠着她的细腰,嘴唇贴上她的后颈,也不轻吻,仿佛只是贪恋她的体温。
艾喲喲因为极度的羞狠唇被咬出血,不再言语。
北辰染缓缓伸出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银发,捧在手心,那柔软带着冰凉的触感,让他一瞬间恍惚沉醉,真是捧在手心抚摸着一辈子也不会嫌腻啊。
“半年了,半年了……”他在她耳边呓语,激动得声音有些轻颤,仿佛那等待的半年是长达几个世纪的煎熬。
半晌,他缓缓揭开她的面具,笑容一瞬间凝固破裂,那双曾经清澈的双眼看不出任何内容,甚至连愤怒都没有,空洞得像被人剜去了灵魂。
掌心颤颤地地覆上她的眼皮,一扇睫毛的距离,从这头滑到那头他连呼吸都带着悲伤,长长呼出一口气:“对不起,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男人的掌心很快就烘暖她的眼皮,这种熟悉的暖意,熟悉的味道,竟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心安。
不可以,绝不可以有这种情绪出现,你忘记了,他是你的仇人!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呐喊提醒,让她的瞬间动容转化为冷冷一笑:“瞎了很好,起码我不用亲眼看到孩子和雪陌舞是怎么被你杀死,起码我这辈子再也不用看到你的脸。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仁慈赏我眼瞎呢?”
北辰染对她愤恨的指控并未惊诧,他早猜到了,不过又是凤靳羽的嫁祸,那小把戏他习以为常。
只是没想到凤靳羽会以她的眼盲为代价来迷惑实现计划,只是看到她为孩子和陌舞的死伤心,他心里也会跟着痛。
他笑得很苦,刚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女人就从怀中抽起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咽喉!
“啪”北辰染轻轻抬指,匕首在他咽喉不到一寸的距离徒然定住,他轻松地平躺在榻上,好整以暇欣赏着女人脸上的怒气,眸中流转着比黑夜还暗的哀伤:“呵呵,真是毫不留情,直奔要害!我的女人,果然够狠!”
“出尔反尔,你说给我解穴!”艾喲喲身上的几处大穴又一次被封住,只是举着匕首,动也动不了。
“我是说解开,没说不会再点。”北辰染耸耸肩。
“你要杀便杀,我绝不会受你侮辱和戏弄!”
北辰染笑道:“这么快就认输了?可不像你。我点了你的穴,只是想给你个机会。”
“机会?”她不可置信地开口,又要耍她吗?“我不信你会给一个要杀你的人机会。”
“既然你执迷,低三下四挽留也无济于事。我们赌一把,我给你两次杀我的机会,如果两次你都杀不了我,就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你的心,你的身,永远只属于我!”
他语气中张狂的霸道让她忽然明白他的用意,狠狠地咬牙:“你卑鄙!”这还不叫强迫?
“怎么,你不敢赌?你对自己能杀了我没信心?”
某人怒火攻心,压根没意识到原本无数次刺杀的机会愣被某只狐狸缩短到两次,中了圈套还急切地表决心。
艾喲喲一咬牙:“我有!”只要能杀了他,让她下油锅她都干。
“那就好。这个交易很公平,机会完全掌握在你手中,也不至于让你失了一身傲骨。我们各凭本事论输赢。你想清楚,答应了就不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