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穿袍子,就着中衣和她一起去用膳,坐在桌前,好习惯地漱口,优雅地动起筷子。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饿。”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心情不好就不吃饭,和孩子似的闹脾气。
北辰染将嘴里的一口酥鱼咽下,喝了口茶,面不改色的道了句:“我一点也不饿,完全是为了你。”
“为了我?”她好笑地撇撇嘴。
“是啊。你不是饿了吗?你每次饿了才来找我。我不吃饱点,等会怎么有力气喂饱你。”他绝美的凤眸一眨。
旁边的宫女被这暧昧轻佻的言语逗得满面通红,窃窃私语。
该死的,又着了他的套!
艾喲喲羞怒,脸红成石榴色,张着唇一句话也接不上,说不饿吧,他一准说“你来找我不饿也得饿”,说饿吧,正中下怀,他可得意得翻了天了。
她一翻眼皮,闷闷地喝起酒,他吃得差不多,忽然开口吓了她一跳:“我要喝药!”
一旁的宫女见圣上终于肯主动喝药,喜出望外,慌忙上前伺候:“圣上,药已经煎好了。”
“统统退下!”北辰染冷声道,斜睨了艾喲喲一眼,“爱妃伺候朕服药。”
她也不说话,端起药碗往他嘴边一送,冷漠得像块冰。
“朕要去那边喝。躺着喝才舒服。”他指了指殿内的暖阁,话说得有些撒娇耍赖,见她一动不动,他立刻捂住脑袋,“哎呀,朕头痛欲裂!”
头痛欲裂?是肚子里的色水又翻腾了吧?
她真是恨不得将他脑袋劈成西瓜水。
罢了,他病成这样,估计也心有余力不足。她索性随了他。
刚将他扶到榻上躺好,艾喲喲打算转身离开,却被他拽住衣角。
“你喂我喝药。”他揪着她的衣角晃了晃,澄亮如水的黑眸闪动纯真的光泽。
她除了吵架,几乎将同他的对话统统都省掉,将药碗凑到他嘴边。
咕咚一口,他的喉结滚动,痛苦地皱起眉:“这药是不是熬了好几遍,都酸了。”
酸?药怎么会酸?她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药,明明就是苦的。
“你这骗子!”
他徒然伸手,一扯就将她拉到榻上,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药碗也被咻得扔飞。
“碗里的味道不真,我嘴里的味道才好验,你尝尝……”他邪魅一笑,俯唇含住她的小嘴儿,舌尖与她纠缠。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扩散,还带了微微的酸味,在他舌尖灵活地缠绵下,竟变成一种清香,带着消魂的味道,让她眩晕,脑海像炸开五光十色的旖旎烟花。
“怎么会酸?”她垂眸问了句,确实有酸酸的清香。
“嘿嘿,我喝药前吃了柚子,自然酸咯。笨死了。”
“混蛋!”为什么她老被耍!
“我不是耍你,刚才确实为了让你验酸苦。不过现在嘛——”北辰染舔舔唇,勾起魅笑,手已滑进她的衣内,“现在我想亲你,喂饱你。”
“啊嗯……”她怎么就忘了这男人是战神呢,生病还这么有精力。
连床帐都没有拉,反正某人从来不分场合,想要就立刻行动,煞是雷厉风行,一室的春光旖旎……
一个时辰后,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却对不准焦距,她恨她自己心软,恨她一次次地拒绝不了,这是上天精心编制的蜘蛛网,他们都是被网在蛛网中心的蝴蝶,垂死的挣扎,也只能越陷越深。
心直直地坠下去,坠进那一片罪孽的深渊,深不见底,她感觉背心里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来。
他从背后拥着她,脸颊就贴着她光滑的后背,那肌肤和发间淡淡莲香让他欲罢不能。
她的肌肤就像玉石一般,即便紧紧抱着,都是冷的,只有他用激情的欲火将她拉入深渊,一起堕落,才会因为他的体温变成火一般烫热。
他们,本就是一体,就该有相同的温度,就该从生到死的那一刻,都在一起。
所以,即便一起化为灰烬,他亦无悔,亦幸福。
北辰染永远都能从她细小的变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只慵懒一笑,“枕头下有我防身的匕首!”
命中注定吗?为什么每次都会被识破!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将自己的脸贴在你的后背上,抱着你睡?因为你只要动了杀意,背心就会出冷汗!”
“你以为和你睡过,我就会爱上你,舍不得杀你吗?”艾喲喲一个翻身,从枕头下拿出匕首,刀锋隐隐闪动着杀意。
他徒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上:“杀啊!一刀穿过我的心脏,就刺在这里,只要你能下得去手!不要犹豫!”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送上自己的命,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好热、好烫,他掌心源源不绝传来的温度彷佛灼烧着她混乱不堪:“你……你以为……我不敢?”
她刚要咬牙一刀刺下去,忽然发现这匕首居然是没有开刃,整个人就那么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