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万管家的回答,郎朔川很是满意,他把一块青铜色的令牌交到了万管家的手里:“很好,这是刺史令,你拿着它去城门处,通知守城令司他从今日起开始封城。不准人,也不准人出去——”
郎朔川几乎是一字一句很慎重地说完了这段话,直到他说完了许久,在场的其他人都还是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沈瑛也是微微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郎朔川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怎么,你没听清我的命令吗?”
“不是大人,一旦封城,那么就有可能搭上全城人陪葬的风险。我们都还好,只不过是一些贱民,可大人您是血统尊贵的皇子,要不大人您先撤出城然后再封城吧?”
“我身为宣州刺史,如今城里爆发了瘟疫,你是要我临阵脱逃吗?”
“属下不……”
“还不快去着手办!”
万管家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沈瑛走过来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仍旧是什么都没说。
“沈姑娘,看来要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共患难了。”
“哎,也算是本姑娘倒霉,遇上了你,什么倒霉事都遇上了,除了埋怨还能怎么办。”
沈瑛倒是挺想的开,并没有因为自己不放人出城而生气。
郎朔川很感激他的朋友们可以自己的决定。
人在关键时刻往往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刻,若是有值得信赖的朋友在身边予以,那么往往都可以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虽然郎朔川已经下了严禁禁止口风相传,但瘟疫侵袭的消息还在宣城之间不胫而走。
人们互相之间口口相传,越传越恐怖,简直就是一感染就立马要死人的地步。人们都担心,下一秒自己就要患上瘟疫,然后不治身亡。
没有人想要背上这无可避免的未知命运,人在面对极端的情况下是会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的。
郎朔川最担心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暴乱。
恐慌的阴云笼罩在宣城的上空。
这个原本就命运多桀的城池,也许正经历着它最为严重的一次考验。
由于郎朔川已经下达了封城的命令。城门早就被关上了,不准人进出。
但城门处已经聚集了的人群,他们想要出城去,逃离这瘟疫之地。
人们拖家带口,每个人都蒙着面巾堵在城门口,与守城的将士们之间推推嚷嚷,造成了道路的阻塞。
越是瘟疫爆发之时越是要避免人群聚集在一起,以免造成瘟疫更大规模的扩散感染。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最基本的常识,只是对瘟疫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这些人如同疯了一般拼了命的想要突破官兵们设置的栅栏冲出城去。而且他们人数众多,要不是官兵们得到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一个人出去,只怕城门早就被冲破了。
“快放我们出去,不知道成里爆发瘟疫了吗?再留在这里我们都得死。”
“你们这些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把我们关在这里是让我们等死吗?”
“再不放我们出去,就和你们这些狗杂种拼了。”
人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更多的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但官兵们不能退也不敢退,郎朔川下达了死命令,就算是报答郎朔川也坚决不能在这里退让。
郎朔川在接到报告之后带着人飞速赶到了这里,看见这种场面也是让人心惊肉跳。若是再晚来一步,真的就发生暴乱了。
“东集,沈瑛,你们看护好百姓,既不能让他们冲出去也不要发生意外。”
“明白——”
话毕,郎朔川一个壁虎游墙功如同燕子一般直接蹿上了城墙,来到了最高处。
郎朔川的突然出现,瞬间吸引了人的目光,暂时让这种推攘状态得到缓和。
“大家听我说,我是宣州刺史郎朔川。眼下城里爆发了瘟疫,你们都是没有出现风寒症状的人,应该都呆在自己的家里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要像现在这样大规模聚集在一起,会大大增加感染瘟疫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放我们出去啊,把我们和感染了瘟疫的人放在一起,不是大家都一起完蛋吗?”
“大人啊,我们没有感染瘟疫,就放我们出去逃生吧,待在这里早晚都会死的。”
说着,人群又争吵起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发生了推攘。
见此情景,郎朔川赶紧说道:“大家听我说,这个瘟疫有蛰伏期,不会立刻出现症状,在蛰伏期间和普通人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我现在也无法断定你们当中哪些人有感染,哪些人没有感染。如果其中有人感染,贸然放你们出去了,就会导致外面更多的人感染。搞不好会造成全国范围内的瘟疫感染。如今我们还没有找到明确的克制药物,所以我迫不得已只能采取封城政策,还请大家自己,亲人,外面更多的同胞,留在这里,治疗。”
郎朔川说的很动情,然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