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为永夜斋的剑侍,但她自小被这位明二仙子教导剑法,对方于她而言亦师亦姐。
静静站在那里,眼眸微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是惋惜。
“您是在可惜这鸿雁城主人误入歧途,还是可惜没给小小姐找到药?”
很简单的两个字,她说话却有些结结巴巴。
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玲珑剔透,比起人更像是一把纯粹的剑,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不会骗人。
明二仙子轻轻抬起头,见到春诗语无恙,心情稍松点了点头。
“都、都有。”
对此春诗语略有奇怪,为何刚才自家二姑娘没有顺手将那两人解决?
明二仙子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春诗语略有些心疼的走了过去,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此间还有两个尸道邪修,都不弱于秦客公,可能逃了,您是否要追?”
但就在剑意动心之际,无尽的迷雾裹挟着那两人,像是将他们拖出了此方天地,那是她鞭长莫及的地域。
寸土成疆,这是连她都极难做到的手段。
“他们被、被人救走了,我不能杀。”
这是只有明二仙子发现的事情,在她一剑诛杀秦客公之时,亦发现了鸿雁城内另外两道盖世邪气,本想一同诛灭。
听懂了明二仙子的意思,春诗语微微叹了口气,觉得遗憾。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幸亏自家二姑娘提前来了,否则鸿雁城真会出大乱子。
明二仙子很清楚,那人只是想救走这两人,没有与她打的意思,否则她也未必是对手。
更重要的是,若她强杀那两人,真的与那神秘之人打起来,她与那人分出生死前,旁的所有人早已死个干净。
“我怕小烟儿在哭,回头不少人听见以后,会觉得是哪家小寡妇上坟呢。”
春诗语酸溜溜的说道,眼眸中满是对狗男女的鄙夷。
“那您替那小子看看伤?”
春诗语指了指远处梧桐林间的废墟里,已经遍体鳞伤昏迷的竹青色藏服男子,魅烟行正搂着那男子渡灵,还不住的抹眼泪珠子。
她还没来得及反对,竹空君的脸色便冷到了极点,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不行。
更诡异的是,见着竹空君罕见的骇人表情,魅烟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嗦,气鼓着脸颊的模样像只小母海獭。
她只是性子暴躁了些,爱恰柠檬了些,却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人之间遮遮掩掩的事儿。
那时三人商议如何对付秦客公,魅烟行提出自己做诱饵,让她与竹空君以刺杀秦客公为最优先。
以这两人的身份立场,还有那位帝鸿圣皇与不语魔尊势同水火的做派,恐怕还真的是千难万难。
但愿别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一个一个的都才多大,这么着急干什么?有意思吗?”
春诗语嘟囔着,看向两人的目光又不禁有些担忧。
魅烟行这才敛住情绪,扁了扁嘴,见过了明二仙子。
其实她也知道,竹空君伤势只是看起来重,或者说外伤比较重,但神魂并无太大损伤。
“行了行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
临至后,春诗语酸溜溜的踢了魅烟行的屁股一脚,示意有人来了,莫要失礼。
可惜她现在没有太好的灵药,无法对竹空君此刻的伤势做到有效治疗,只好一直给他渡灵,减缓痛苦与伤势加剧。
幸运的是,来的是这位明二仙子。
哪怕灵魄隐有轻伤,右臂只剩白骨,周身血肉模糊的伤痕累累,但对高阶修者而言,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大抵疗养几个月,就能够痊愈。
明二仙子点了点头,眼眸中依旧是极静的情绪,并非是与魅烟行关系不好,只是不善表露感情。
熟悉她的春诗语却能够从自家二姑娘眼中看出,这份视线有些羡慕与好奇。
她虽是天下间最适合修剑的剑修,却也是太清宫的弟子,那就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医修。
“麻烦您了。”魅烟行认真行礼,止不住抽泣。
明二仙子认真应承,然后看向星空。
她自知远不如长姐擅长疗伤,但好在这位圣域的竹守没有伤及本源,对太清宫的道法来说,并不困难。
她总是羡慕感情很好的眷侣,却不明白这有何意义,故此好奇。
“你、你放心。”
将星芒折断,化在纤白的掌间凝练成露,好似黎明的第一滴晨露,这滴星芒继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缓缓飘了过去。
星芒凝成的露水,顷刻覆盖了竹空君的周身,修复着他损伤的躯体,连左臂的白骨都开始重凝血肉。
只见她素手微扬,向着星空而去,竟是比月辉更加皎洁,纤纤玉指如雪,嫩色的指甲嵌入星芒,如寻常游玩山庄的闺秀姑娘,折了一朵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