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似是觉得这有些不妥,文一叹腼腆的笑了笑,险些忘了书生得注意风度,下次他的儒雅些吐口水。
谁料他还没走几步,那旁长老继续喊道。
“你父亲背叛了我们行舟宫,辜负了我等的期待,哪怕他曾经在如何巧言令色”
行舟宫的路不难走,至少对跟在梅大先生身后的文一叹而言,前所未有的好走。
如无人之境。
由几个绝色侍女服侍,捶腿捏肩,显得他极是快意潇洒。
见到两人临至,他瞥了一眼,随意的将西瓜扣在了身侧侍女的胸抹子里,又踹了一脚,示意她们滚开。
前往天琊楼的路更是如此。
等到两人临至了行舟宫后山的天琊楼,只见那奢靡的白玉楼宇之间,一名皓首苍髯的老者正袒胸露怀的坐在门前的垫脚上,肆意的啃着西瓜。
——哪有如同传闻中被软禁起来的模样,一身势气更是锐利不减当年。
“你也不错。”
“梅兄风采如故。”
这看似颓靡,眼瞳中神彩却极为神晦的老者,便是行舟宫的老宫主,文山先生。
再看文山,梅无诺淡淡笑了笑,以这位老友的境界与实力,哪怕他的二儿子突破了灵修八阶的竟天境界,又怎可能与在这境界浸淫了千余年的他抗衡。
到了这等境界,输赢就无关暗算与谋略,甚至偷袭的意义都不大。
梅大先生轻轻点头,在这位故友身上打量一二,觉得对方的境界愈加稳固,才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外界的传言,果然是假的,这些书生还真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才是最老的那个书生,于是不在多想。
世人皆知,行舟宫的新宫主文无境弑兄囚父,将整个行舟宫掌控在手中,手段狠毒且强大。
但若只是这位文山老宫主让外人如此认为的呢?
在朽枯拉摧的绝对实力面前,诸多手段比薄纸更脆。
——那么外界所流传的那个谣言,就很有意思了。
正待梅大先生沉思之际,那白衣少年将两包油纸包好的五仁酥饼,放在了石桌上后,竟直接热烈的张开双臂,扑向了老者。
如果忽略掉文一叹眼中深切的恨意,这一幕极是祖孙情深。
那么整件事情就很值得商榷了。
只是理由呢?
文山看着这个,连他都有些看不透的孙子,不禁皱起了眉,却没有拒绝。
“我看你是想我死。”
“祖父,我可想死你了。”
反正以这小孩子的境界,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也不可能让行舟宫变天。
只是文山不明白的是,哪怕有圣域庇护,他现在回来又有何意义?
单凭圣域撑腰,这小娃娃就以为,他真的有资格与他二叔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