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养了很多狗，每每召百剑与人敌，总能让对方被咬的惨不忍睹。

这应该是二姑娘自您上次回来，煲的第三百七十六锅汤。

不知姑爷是否还记得，他上次回来已经是近四百天之前。

只是二姑娘不知道他何时会回来，每在永夜斋的一日，都会认真的煲一锅汤等他回来。

秋歌言又不忿的看了他一眼，却也知道骂的没道理。

世间没有比她家姑爷更好的男人了，但她就是替二姑娘委屈呀。

“二姑娘知道您可能回来，在煲汤。”秋歌言转而又莫名低头，落声落气的回答。

其实她哪有生气的道理呢。

这本来就不是姑爷的错，更不是二姑娘的错，但她也没道理去怨大姑娘呀。

“狗呀，你是不是觉得当狗真幸福？”

除了练剑与照顾小小姐，二姑娘的心里大抵只记得这件事儿。

无夜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默默走进了槐院。

秋歌言气呼呼的鼓着脸，直到身边的小土狗‘小道’可怜巴巴的呜咽两声，她才蹲下身子，给狗子顺了顺毛，心疼的拍了拍。

槐院内，厨阁冒着炊烟。

无夜却没立刻进去，犹豫了一瞬去了偏院。

那是女儿明月的院子，叩了门之后，他进了去，只见那个纯白的小姑娘正在看书。

秋歌言干脆的拽起了狗尾巴，准备回院做饭，小土狗幸福的摆着尾巴，却是整个身子都在摇摆。

更奇怪的是，她的眉是白的，她的长发是白的，加之一袭雪色柔裙，整个人像是染了一层白色，出尘的有些世间的一草一木格格不入。

“你今日还在修行？不歇歇吗？”

哪怕是无夜的没脸没皮，在面对女儿之时，也带着天然的愧疚与心虚，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的是无疆妖谱

在自家院内，这位叫做明月的小姑娘，自然没必要用轻纱斗笠遮掩容貌，迎着微光，能看清楚她精致绝然的容貌。

天赐玲珑，好似梦境中的轮廓，美到极致的细致，却更加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不修行，就会死。

或者说修行的进度，若是不能超过天地厌弃的速度，就会被天地诛灭，不在存于世间一魂一魄。

无夜语塞，沉默了片刻，想要指导女儿一二。

明月这才抬起头，恭敬的与父亲施了一礼。

“您要我死吗？”

在这一点上，她与幽渊一般无二。

问题是剩下的那些她是从哪里来的，皆是一域主宗的不传之秘，虽然若他厚着脸皮去与凡尘和羲和要，对方不会不给。

但问题是他没要过，凡尘与羲和也没给过，那么圣灵心诀与涅槃九劫是谁给她的？

最要命的是她此刻手中的无疆妖谱。

只是看着她手上拿着的无疆妖谱，想着她前些年看过的道海魂经、涅槃九劫、天魔大同、圣灵心诀，又不知该怎么指导。

道海魂经他还能理解，是东土的至高心法，哪怕七曜大宗想求观一二，也几乎不太可能。

但就是他家的功法，女儿何时看都很简单。

当然，更重要的是除了无疆妖谱，他早千年就都看过了。

但他是真的很好奇，女儿从哪里捡来的？

“这些于你修行，是否有些帮助？”

历代妖主的不传之秘，不仅仅是功法，还记录着南岭的诸多辛密。

除了南岭的历代妖主，旁人谁也看不得。

无夜没有去偷看，不仅是因为到了至高境界，功法就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更是对旁域传承的一种尊重。

她只是好奇，所以想看看，但对这五域的至高心法并不抱有什么期望。

谁料看了之后，还真是没什么大用。

“您知道的，功法对我没有意义，就像是玄心鬼宗那位，灵气对她没有意义。”

话到口边，又不太敢问，无夜便提了一句别的。

谁料明月的回答依旧简单。

“没有。”

“嗯，本想和她打一场。”明月亦是没有隐瞒。

她此行随母亲前往鸿雁城，除了去找药，听到春诗语传讯需要解决秦客公的问题，其实也有与那位渊姑娘较量一二的心思。

“可惜时机不对，不好给旁人添麻烦。”

她们作为天弃之人，体质太过特殊，根本不可能像是寻常修者一般修行。

无夜点了点头。

“你见着那位幽家小姑娘了？”

“没关系，你比她小百十来岁。”

明海棠是在二百余年前的那夜，与他渡合了身体与神魂，救了他的性命，才怀上了这个小女儿。

但明族不似人族，孕育子嗣百年方会瓜熟蒂落，所以明月的实际年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