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真至于。
因为不会答,甚至于说整张面子的题目都很奇怪。
那名叫做苗若的修者抖了抖身子,畏惧道:“应该不至于吧,好歹斩九礼是喜事,也能见血?”
没人回答,因为在他说完,东郭先生扬起了手,示意众人开始答卷。
时间宝贵,请争朝夕。
天知道那早已绝种的火奎木芯有什么药效,幻海志物的第七十六页又记载了什么灵植?何况他们又不都是医修或丹修,记这些做什么?
“博物记木刻板中,第六卷中第九十三页的五列七行与次卷同页同行列的两个单字,能组成什么词?请用这个词记一句小诗。”
博物记很多人知晓,但谁没事儿会背这些,就算真有人过目不忘,木刻板又是什么鬼?
就是那种每一个字都清楚认识,但它们连在一起之后,组成一道道题目之后,就瞬间变得陌生至极的奇怪。
——或许解决答题的人,比解决这张卷子上的题目要简单许多?
“本草内经中的火奎木芯与幻海志物第七十六页中记载的丹朱色灵药几几混合,会类比何种灵丹?”
片刻后,有人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举起了手,选择了第一个交卷。
是东极楼的弟子,只是一方小魔宗,算不得出名,也不算没有依仗。
得到了蕊梨夫人点头,这个东极楼的弟子交了试卷,作为第一个交试卷的与宴者,他得到了东郭先生的好奇一问。
很多人握着笔毫,脸色渐渐发白,挖空了心思也不得其解,抓耳挠腮无法落笔。
偶尔抬头,看着蕊梨夫人喝茶的恬静模样,与东郭先生冰冷的脸上难得的嘲弄笑意,他们明白了。
这就是在为难他们这些与宴者啊!
听到这个回答,东郭先生微微蹙眉,有些疑惑:“那你为何不好好答题,这么早交卷?”
这个问题问的这名东极楼弟子有些忐忑。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坚信着心中的判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你想对他们动手吗?”
东极楼的弟子犹豫了片刻,很想点头,但实力不太允许。
“并非如此。”
他们又何尝没有类似的想法?只是没有勇气像是那个东极楼弟子一样,踏出这第一步。
或者说犹豫片刻,就比他晚了几息,失了先机。
东郭先生并不在乎众人如何做想,只是好奇的看着这名东极楼弟子:“所以你认为,这场考试算筹的目的,玄机何在?”
“贵宗所出的这张卷子,根本就不是人做的,我不觉得有人能够将题目答出来,所以我认为这场考试的目的,并非在于答题,而是另有玄机。”
闻此,东郭先生微怔,略有点头。
不少离高台很近的前排弟子,见到东郭先生和善的模样,也不禁对那东极楼的弟子心生嫉妒。
“既然这是一张谁也答不出的卷子,那么卷子的得分就不重要,谁能第一时间看穿这一点,果敢的比旁人更快交卷,就能得到更高的分筹。”
无论是生存还是战斗,勇气与果断永远是一个修者必备的素质。
前者能够让人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后者能够让人抓住机会,得常人之所不能得。
听到东郭先生语气回缓,这名东极楼的弟子松了口气,面带笑容。
他终究是赌对了。
“是果断与勇气。”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然后他听到了来自东郭先生关切的话语。
“滚出天门。”
听着这年轻人慷慨激昂的话,东郭先生淡淡的笑容渐冷,如剑的眼瞳中透着些寒意。
“这就是你交白卷的理由?”
一瞬间,气氛有些古怪,这名东极楼的弟子,在东郭先生凌厉的视线下,双腿都有些发软,身子开始打颤。
他用的是簪花小楷,行文整洁利落,每一笔都成竹在胸。
“这卷子上的题目,确实有些怪,究竟是哪些老学究研究出来耍人玩儿的?”
布足道稍有好奇,但也不特别好奇。
看来这第一礼,考验的并非是勇气与果断。
布足道远远的看了一眼,哑然失笑,觉得北疆的魔修倒是挺有意思,然后不紧不慢的研磨答题。
没有不许,就是许可。
就像是第一个交卷的人,可以将剩下的与宴者杀光,只要他有这个实力,也能通过这种另类方法,拔得头筹。
没有人说话,但有人开始利用灵器‘摘抄’,甚至有人明目张胆的掏出灵石,与旁坐之人交易试卷。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场间似是有人发现了什么,与宴者们的目光变的灼灼如阳。
不许说话,不许乱跑,不许杀人。
三不许之外呢?
高台之上的蕊梨夫人与东郭先生相互看了一眼,却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