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房间内只剩下紫千红与凡尘两人。

房间内依旧很静，直到凡尘喝完了那盏茶，紫千红又给他倒了一杯。

不过念着梦不语，她的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音夫人也好，等闲妖主也好，凡尘也好，乃至北疆的诸多子民，彼岸红尘的弟子们

凭什么大家只喜欢她呢？

稍加寒暄之后，两人依旧没有提及很多应该谈论的事情。

比如魂傀古寺，比如尸道阴谋，比如别的什么

凡尘是因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紫千红则是想着一件有趣的事情。

“许久不见。”

凡尘木讷的点了点头：“许久不见。”

其实过去，两人总共也就见过那一次，偏偏谁也没有忘记过，无关心动与情意，只是事情太出格，太令人印象深刻。

凡尘略顿，煞风景的摇了摇头。

“若是我接受你的提议，你第二天就会死，不可能有孩子。”

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接受紫千红的提议。

人生是不能够重来的，所有每个人都会在之后的人生中，设想‘如果’与‘假如’。

“如果当年你接受了我的提议，那孩子会不会就是我与你的孩子？”

紫千红畅想了一句，知晓这同样是不可能的，但不妨她与凡尘提一句。

他还是一如当年，是真的了不起。

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这两个角度都不容许凡尘选择，当年紫千红提出的建议。

紫千红听着凡尘扫兴的话，同样听出了其中更扫兴的话意，不禁觉得无趣。

但眼眸之中，却愈加柔静。

或许缘由与过程有所不同，但总归是两个人都不好与外人提起的事情。

那年，凡尘才渐渐苏醒不久，体质极差，灵海近乎崩坏，整日都沉浸在剧烈的神魂痛楚之中。

没有太好的治疗办法，哪怕东土的药王谷与南岭的天命居，都没有医修能够解决。

这是世间，只有两人知道的往事。

就像是洛城之时，陈语生与那个名叫柳依依的姑娘，在柳府门外的送别与对话，唯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很多年前，在圣域之时，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与音夫人一同前来的彼岸红尘弟子，只有不到百人，其中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不过踏上修路百余载，无论是年龄还是慧识都很稚嫩，但凡尘却听说了她。

不因别的，只因她是音夫人的养女，更是传说中吃了那颗天道命木果实的好运姑娘。

好在借助太清宫的秘药，多少有些办法止痛缓解，但需要劳烦两位前辈。

千里画舫的容夫人，彼岸红尘的音夫人，两人的功法合在一起，凝成阵法，搭之秘药，恰能够勉强稳住这股剧痛。

所以凡尘在那年，请求音夫人来了中州圣域，与容夫人一起，合力凝阵，助他压制伤势。

或许因为听说过，所以稍有在意，凡尘便多关注了一些，随之却发现了些许不一样。

是一些很让人无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