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竟还敢这般大摇大摆的回来,简直不将我圣域之威放在眼里,我等为正宗规,自然不能轻饶了你!”
水飞蓟的声音狠厉严正,言语之间,竟是就要吩咐弟子们,将布足道拿下惩戒。
虽然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布足道到能理解。
——不过理解,并不意味着忍让与接受。
“何况不是我们圣域的人都这样,而是哪儿的人都这样,过去与现在从来没什么不同。”
“幸好你来我天门做了驸马,不然可真是委屈呀。”她忽然有些心疼布足道。
布足道笑了笑:“其实我以前除了总被刺杀,没受过什么委屈,都是他们在受委屈,所以现在有了机会,他们才对我这么不满。”
而今难得寻到了他的错处,想一棒子将他打死,其实才是人之常情。
偏偏也是那些人,往日里与同宗友人有多亲近,追杀时就越狠,比那些尸邪还卖力,仿佛与逃离的同宗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抵是担心报复,亦或者不愿面对内心深处的那抹可悲。
而这种事情,在历书中记载过太多次,在世间不知重复过多少。
就像是布足道从历书中,发现的一些故事。
很多年前,先代圣皇被太玄冥帝斩杀,凡尘与诸多圣域弟子,也都被迫逃离圣域,过的很辛苦,被很多人追杀。
但并非所有的圣域弟子,都如此有骨气,同样有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投靠了太玄冥帝。
“还有,你们确实误会了一件事情,我是圣域大弟子,只是因为我是师尊的弟子,而与圣域的馈给之恩没什么关系。”
“所谓的传道授业之恩,养育救命之情,也不过是师尊以及兰二夫人等寥寥几位长辈与我的恩义,和圣域无关,和你们更加无关。”
“这些年我为圣域做的事情,远远大于我从圣域得到的,所以是你们欠我,而不是我欠你们。”
不仅是圣域,还有中州旁些巨擘大宗,乃至五域诸多大宗,甚至不分仙凡,不论尊卑,有人的地方,便会有这种可悲的事情。
纠正完梦蓁蓁的话,布足道敛去了温柔的笑意,抬起头看向众人。
他的眼瞳中,罕见的浮起一抹冷意。
布足道认真的纠正着这件事情。
凡尘的确于他有救命之恩,传道、授业、养育恩情如山如海,他一辈子也还不清,心中早已将凡尘视为父亲。
但这终究是他与凡尘的事情,不能因为凡尘是帝鸿圣皇,这份恩义就成了圣域之功。
一码事,终究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