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也没有任何阴谋传言,将这两人凑成夫妻。
“您也觉得我们这事儿,很意外吗?”
“意外极了,我此前从未往这方面考虑过。”
凡尘笑了笑,也觉得挺有意思。
梦不语在一旁白了他一眼,止住了他说些胡话。
不仅是不敢太过得罪他们,更多的,则是连造谣的那帮人都觉得,这种事情说出去太假,一听就像是造谣。
谁曾想,所有人觉得的‘不可能’,偏偏就是真正的事实。
一杯茶,足够三人聊很久。
大都数时候,都是凡尘与药老祖在聊天,梦不语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偶尔会附和凡尘两句。
凡尘徐徐缓道,笑容极静,颇有感激。
药老祖沉默点着头,虽然辈分高凡尘一辈,两人并非同辈,但听着对方说起当年往事,着实感慨了许久。
伴着香茗悠悠的香气,室内的温度颇暖,轻易驱散了入秋的寒意。
“那年,还是多亏了您”
言语间,药老祖满是对活下去的眷恋与对生命的不舍。
凡尘与梦不语当然听得出来,心中略有酸楚,但有些事情总得阻止。
——而今莫说是当年同辈,便是小了一辈的诸多故识,尚活在人间的,也已经不多,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
“时间过的真快,感觉未曾过多久,一天一年便过去了,仿佛昨日所有还历历在目,一辈子就过去了。”
药老祖笑了笑,随手从袖兜里掏出那枚漆黑石戒,放在了桌上。
那枚石戒通体幽黑,蕴着极为强大的不详之意,内里更是封存了极多的煞力,哪怕梦不语都觉得略有不适。
“活的快与慢,好与坏,终究是我们的一辈子,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不能多也不要少。”
凡尘认真回应道。
若是当年还年轻时,莫说这枚漆黑石戒,哪怕是太玄冥帝亲授的尸道功法,他也不屑一顾。
想来若还年轻,在得到这枚石戒的那一刻,便将其毁了,又怎会留到现在,成了一种被揭穿的耻辱。
“确实如此。”药老祖感慨道。
“可惜我老了,偶尔也会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意。”
“我当年被幽鬼下令追杀时,复仇无望,也险些走了偏路,好在最后醒了过来。”
这并不是错误与罪孽。
见着药老祖落寞的神态,梦不语笑着安慰。
“人之常情,与老幼无关。”她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没有谁能在夜深人静时,心中永远是一派坦然与光辉,总会有许多哀怨与幽晦。
无论心中做何想,只要没有真的做错事,就总有回头路。
那枚漆黑石戒,静静的落在桌面上,一道劲力压下,其间所有的煞力与命源之力,顷刻袭毁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