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啊!”
“公子考虑的如何?”
陈语生依旧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经婉拒了两次,这位焚圣神谷的嫡女依旧锲而不舍。
“她向来轻薄,刚才与你说的这些话,绝对也对别的男子说过。”
虽然这种拆台的手段有些下作,但羊小未此刻也懒得遮掩。
陈语生的沉默,让羊小未误以为,他真的有所心动,赶忙冲了过来,似是来不及止步,还要摇晃了两下手臂,凶巴巴的继续拦在陈语生身前。
“若随便应了这女人的话,你就是个瓜娃子了。”羊小未犹豫着,然后愤愤说道。
似乎是在求证,她说的可是真的?
钟声儿点了点头,笑意嫣然,竟是根本没有替自己遮掩的意思。
好在终归是有些不忍,同为女子不好太落对方脸面,羊小未用了个最委婉的说法,让面上好看一些。
陈语生沉默片刻,将视线看向了钟声儿。
不过如此回答,似又有所不妥,容易引起些别的误会,钟声儿补充道。
“但仅限于您这等高贵之人,而且除了您,在尝试追求之时,我从未碰触过任何一名男子。”
“除了您之外,我曾经对年轻一辈的名望男子,皆有言语。”
言语自然是谦辞,更深层次的意思,便是勾搭。
陈语生虽然心情颇为复杂,但还是有些好奇,为何钟声儿专门对他搞特殊?
“您看起来或许是我唯一稍有机会的一位。”
换而言之,钟声儿所追求的年轻男子,大抵只有天下四公子这一身份级数,且于旁人只是浅言试探,陈语生这里方才真的动了手。
“为何?”
听到这直言不遮掩的话语,陈语生也是撇了撇嘴角,不知该怎么吐槽。
按理于闺阁女子而言,这种事情都会遮掩一二,这姑娘竟是毫不避讳的自己说了出来,连瞒都不带瞒的吗?
不仅是因为陈语生年轻,而且恰好在北疆,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虽然那些‘原因’只是钟声儿的猜测,但她心中却很确定,并不觉得自己的感觉有误。
钟声儿笑了笑,眼眸中似乎有些惬意。
“当然,我也不觉得以您的身份,会全然不介意这些,所以我不指望当正妻,若有个侧室便是天大的恩赐,妾室我也会对您感恩戴德,尽心侍奉。”
像是看穿陈语生的想法,钟声儿继续道。
“我攀附权势,五域年轻一辈皆知,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我虽曾经尝试追求过旁人,但从未逾矩,这点以您的身份必然能查出来。”
“嗯,毕竟除了被您拒绝之外的最差打算,就是被无名无分的养在外面,当个外室。”钟声儿笑意盈盈的回答。
显然,若是陈语生肯点头,她甚至都不介意当个没名分的外室。
听到这‘卑微’的讨好,陈语生也是无言,沉默很久方才说道。
“你这要求确实不高。”
虽说这位圣域小圣子身份确实不凡,但以钟声儿的层次,便是做妾都算很委屈,当外室简直是一种羞辱。
羊小未能想到的事情,陈语生自然也能想到。
听到此言,就连拦在两人之间的羊小未,眼皮都抽了抽。
哪有贵宗嫡女这么作践自己的?
他静静的看着钟声儿,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
钟声儿悠悠偏着头,没想到这小陈公子这么直接:“要不咱们先谈谈感情?”
他虽然自知自己容颜无双,饱读诗书,富有内涵,家世更加不凡,但也不觉得魅力到了这种程度。
“你想要什么?”陈语生的语气有些严肃。
“确实不小,对我而言至关重要,但与您可能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闻此,就连羊小未都听懂了。
“看来你所图不小?”陈语生愈加确定这种可能。
钟声儿摊了摊手,弯如新月的眼眸悠悠睁开,像是深秋的古井一般宁静清澈。
“不妨先说说看。”陈语生心中毫无点头的想法。
哪怕这位焚圣神谷嫡女极为诱人,但这种莫名其妙的交易,他本能的敬谢不敏。
这人倒贴过来,本质上就是一场交易。
——问题是什么交易,值得她压下自己当做筹码?
会这般询问,还是出于好奇。
“一条人命。”
一条人命?
钟声儿想杀谁?
大堂内,忽然安静的有些诡异。
除了钟声儿悠悠的坐下,正淡淡笑着,陈语生和羊小未对视了一眼,却都没什么头绪。
应该不是与他关系好的人,否则钟声儿来这里求他,简直是犯蠢,但与他不甚了解的人,浮生五域也罕有敢得罪钟声儿的吧?
“你想让人帮你杀谁?”羊小未咕咚了一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