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和她有深仇大恨,值得她付出自己作为代价,去杀死对方?
陈语生想不通这一点。
听到这小小的抱怨,见着钟声儿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人才知道是被钟声儿小小的戏耍了一下。
她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救人。
钟声儿撇了撇嘴,无趣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成天想什么呢?我想要一条人命,为何非要杀人,不能是救人呢?”
“救谁?”
“救我。”
问题是,救谁值得她付出自己做代价?
又回到了最初的疑惑。
随之,她上下打量了钟声儿几眼,也不觉得这位焚圣神谷的嫡女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你有病?”
陈语生呆愣一问,钟声儿认真一答。
羊小未在一旁同样有些发愣,这个回答连她都未曾想到过。
“确实是求公子救我,但不是救现在的我。”钟声儿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是未来若有人要杀我,我希望陈公子动用人脉保我一命。”
“你才有病。”钟声儿白了羊小未一眼。
“那你干嘛求他救你。”
“难不成还是至强境的修者要杀你?”
若非如此,又何须劳烦陈语生的长辈挡劫,但若不是,作为钟谷主和鱼夫人的独女,哪怕一方巨擘大修,按理也不敢出手杀她吧?
——这一劫,陈语生不能替她挡住,但他的父母皆是至强境修者,应当可以做到。
听到这话,就连羊小未都觉得荒唐。
羊小未想了半天,想不到结论,陈语生同样想不到,于是开口问道。
“我方便问一下,是谁将来要杀你吗?”
最重要的是,又不是她家大姑娘那种‘天命’,至强境修者谁会闲的来杀她一个小姑娘?
这几乎是一个毫不成立的假设。
言语间颇有神秘,让陈语生愈加好奇。
但他自然不可能点头。
不知为何,听见这个问题时,钟声儿罕见的没有笑,眼眸深处颇有些寒冷,随之她摇了摇头。
“除非您先答应我,否则我不会告诉您,但我可以保证,不是您那一边儿的人,您也绝对不会喜欢那人。”
犹豫片刻后,钟声儿再度压低了身子,眼眸中颇有哀怨。
“您就真的不考虑考虑,只是抬抬手的事儿,就能多一个我这样的姑娘伺候着。”她幽幽舔了舔嘴唇,端的是万种风情。
不仅仅因为这件事儿感觉有坑,最重要的是感情不是交易,姻缘这种事儿也不是买卖。
见到陈语生细微的表情变化,钟声儿也大致猜到了他的决定,心情不太美妙。
“听起来真不错,但恕我拒绝。”
陈语生头疼的摆了摆手。
“我相信您应该再也找不着,比我更听话乖顺的了,既不争名分,也不抢权利,像是偎在身边儿的小狗,将您视作一切”
应声,又有一名墨裙女子,恰好临至高城的这处酒馆。
她正站在门外。
是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