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了尸体一眼,林若溪便明白林安国为何如此胸有成足了。这个便宜老爹为了林若云和林若倩果真恨毒了她,连这样的招数也使得出来。
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林婉儿之母江姨娘。
倘若只以江姨娘和林若溪有仇就指认她为杀人凶手自然不能服众,可江姨娘手腕上却缠着一个药包,药包里残留的药粉有不少洒出来沾在江姨娘的手指和衣袖上,留下了清清楚楚的印记。
只要昨日在宫里看过林若溪表演的人都认得这药包,它正是林若溪表演九寿图时使用的那只药包。偏偏江姨娘是被人毒死的,而林若溪昨日使用的药粉中,就掺杂着毒死江姨娘的那种毒药。
见林若溪不吭声,林安国得意起来:“本相知道你有些本事,即便杀人也能做到不留痕迹。所以本相不但找来了相关证人,还专门请来了大理寺卿和许仵作。林若溪!今日本相要大义灭亲替天行道,让你这个心肠歹毒杀人不眨眼的孽畜受到应有的惩罚。”
随着林安国的话音落下,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最前面的是大理寺卿方平,他身后跟着林若溪的熟人许仵作。而在许仵作身后却跟着被五花大绑的茉莉和一个林若溪没见过的年轻人。
看见茉莉,林若溪眸光一黯,皱眉轻唤:“茉莉……”
“大小姐……”茉莉一边挣扎一边愤怒地看过来:“你和李嬷嬷一离开,大理寺的捕快便以同谋的罪名将奴婢绑了来,大小姐,奴婢……”
“我知道了!”安抚性地冲茉莉点点头,林若溪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心疼和鼓励:“不用担心,大人们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实话实说就好。”
待方平落座后,林若溪冲他行了个礼:“方大人既然捉了茉莉,想必对此案已经有了定论。只是李嬷嬷奉太后之命来照顾若溪,所以还请方大人允许仵作大人再当着李嬷嬷的面儿验一遍尸。这样,也算是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这是自然!”冲林若溪拱拱手,方平道:“许仵作,你且将尸体重新验一遍,也好让林大小姐心服口服。”
许仵作担心地瞧了林若溪一眼,硬着头皮道:“下官遵命!”
走到江姨娘的尸体前,许仵作边验尸边叙述:“根据尸体临死前的外貌体征,这药包应该是死者和凶手拉扯的时候从凶手身上拽下来并缠到手腕上的,所以药包里残留的药粉都洒在了死者的衣袖和手上。至于死者的死因,其实非常简单,乃是中了砒霜之毒,七窍流血而亡。而这药包内残留的药粉含有砒霜,与死者所中的毒吻合……”说到这里,许仵作停顿下来,再次担心地看向林若溪。
林若溪冲他鼓励性一笑:“不妨事,仵作大人请继续讲。”
“唉!”轻叹一声,许仵作咬咬牙:“另外死者右手的指甲里,留下了少许人体皮肤碎屑,如果是在扭打的过程中死者抓伤了凶手,那么,死者极有可能在凶手的左臂上留下抓痕……”
不等许仵作的话说完,林安国已迫不及待地吼起来:“林若溪?本相问你,这个药包是不是你的?”
“是!昨日很多人都见过这个药包。”林若溪大大方方承认。
“那这药包是不是江姨娘被毒死后,有人故意缠到她手腕上去的?”
这是用上回给连翘验尸的话来打林若溪的嘴巴,以为这样就能将她一军吗?真是可笑。“不是,江姨娘手腕上有明显的淤血。正如仵作大人所言,这药包乃是江姨娘与凶手厮打的时候,从凶手身上拽下来才缠到手腕上的。”
“那你的左手臂上可有抓痕?”
“有!”
“既如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
“林丞相是不是太心急了点?”眸光一凛,林若溪道:“我只说这个药包是我的,也承认我的左手臂上有抓痕,还赞同仵作大人的验尸结论,但我并没有承认江姨娘是我杀死的。林丞相如此沉不住气,可是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急于栽赃给若溪包庇凶手吗?”
“大胆!本相……”
“方大人!”理也不理林安国的狗吠,林若溪卷起袖子露出左手臂上的抓痕:“昨日若溪给太后娘娘献完九寿图后药包就不慎丢失了,至于若溪左手臂上的抓痕,这是昨日进宫之前路过长街,若溪乘坐的马车突然崩塌,若溪无奈下抱着茉莉跳出马车逃生时,不小心被茉莉抓破的。”
“对对……”茉莉忙不迭点头:“大小姐手臂上的抓痕是奴婢抓伤的,大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当时都看到了。”
林安国砰地一拍桌子:“贱婢!本相尚未问你便私自开口,来人,将茉莉……”
“林丞相又想把茉莉拉出去杖毙吗?”林若溪冷笑:“原来林丞相请方大人来只是当摆设,林丞相自个儿才是此案的主审管。”
“你……”林安国顿时气结。
方平脸上已显不悦,他没将人全都抓去大理寺审理已经给足了林安国面子,可林安国却越俎代庖总是抢他的话,那还要他这个大理寺卿干什么?别人怕林安国他方平可不怕,“林丞相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