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蒙圈了!
说不对劲儿,好端端的愣子咋会找上门来?
李善水头也不抬,依然自顾自的看着报纸,随口说了一句,上次你“擒灰仙”的时候,他在场吧?说到底,还不是看中了你的本事?
我说屁呢!上次还说我害死雇主,会影响名声。他可是目击证人,还会请我,那不是活见鬼了么?
听到我这话,李善水不动了。最后合上了报纸,瞄了我一眼,开口吐槽了。说是“擒仙人”这门本事,几乎失传了,哈尔滨就只有我一人,为啥非要他把话说得这么白?
这句赤果果的打脸,让我尴尬了,找不到话来说,只能搁哪儿笑。
李善水让我赶紧走了,别在这儿惹他心烦。
我答应一声,前脚准备走,后脚站住,问他好处费呢?
李善水还给我装傻,问啥好处费?
我说咱也不能白干吧?之前的灰仙是付利息,现在这起“狐仙”事件,没有雇佣金谁干啊?
李善水轻飘飘一句,五万块!
我听到这话顿时乐了,五万块,要到手了,一次性我就能给他的三万块还清了啊。
李善水看到我乐,后面就加了一句丧尽天良的话……如果你能要着?
我傻了,问他啥意思啊?
结果李善水说了,其实意思也简单。这事儿要证明是狐仙做的,等于赔偿金就没了,我算白干。要是矿难的话,矿老板就得付钱,到时候愣子会抽出五万块给我。
我特娘急了。这是个啥逻辑?老子本身是个“擒五仙”,要证明是狐仙做的,自己白干一分钱拿不到。要不是狐仙做的,就能得到钱,这是一个很矛盾冲突的事儿啊。
李善水叼着烟,眯缝着眼看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做人的路,没有人帮你,还是你自己去选择。
他这句话,别看说得简单,却让我参悟了一辈子!
……
通过档案上的电话,我联系到了愣子。他告诉我,他家在道里区太平镇的陈家村,让我坐大巴过去,到哪儿哪儿下车,到时候来接我。
挂断了电话后,我还得去准备要的工具,这又是一笔钱,还得自掏腰包。还好阿彪够义气,拿了合同后,在王总那儿提到我。
王总要发财,要风水,自然不能得罪我。加了微信,给我发了一个“1888”的红包。
弄好这一切后,坐着大巴车,我就赶往了陈家村去。
这下车的地方也稀奇,直接在马路上,旁边嚯开了一道口,一条土路一直连接了过来。打电话给愣子,他让我在马路边等着,马上过来接我。
无所事事,我就蹲在那儿抽烟,冻得直哆嗦。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愣子骑着个电驴子,“拓拓”的过来了。这货估计家中办丧事儿呢,身上披麻戴孝的,眼睛也肿得跟个大灯泡似的。
他一脸歉意的说,陈大师,让你久等了!
本来在这马路边蹲着,吃了半天的冷风,我是一肚子火气。但看到愣子这么伤心,我又发不出火来了,还出言安慰他,老父的事要紧。
愣子点了点头,啥也不说了。
坐在他的电驴子后面,我俩朝着里面走。这车子本来就老掉牙了,跑起来是一步三摇,地上还坑坑洼洼的,差点没将我吃的“鱼香肉丝”给颠出来。
在这种煎熬折磨之中,终于是颠啊颠的到地方了。
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少生儿子多修路。陈家村外面这条路烂得不行,经济情况可想而知。
一路走过来,我看到了好几户人家还是住的泥抷房,上面盖茅草。
愣子家就在土路旁边,他家比茅草房好点,是石棉瓦的。门口的坝子上,搭起了棚子,停放着棺材,唱丧的呼来喝去,好不热闹。
按照农村的规矩,客人上门遇到这事儿,要吊唁。你得上香,你得瞻仰遗容。
我自然也得走一套,当然在瞻仰遗容这个环节,我是不敢睁开眼睛看的。
为嘛?
前面都说了,他爹是矿难死的。头上的石头全砸下来了,这尸体得是啥模样?
要是看了,这晚上肯定做噩梦!
正所谓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我一过来,人家就要开饭了,让我上座吃饭吧。
我也不好意思干吃,那边要随份子钱呢。好在农村穷,这份子钱不多,送二三十,牵儿带女的全上。
我就给个五十块吧。跑一趟,一分钱没捞着,尽特娘贴钱了。吃的饭也简单,就那几样,好在米饭管够,随便造。
本是农村来的,我也明白啊。开席的时候,主人家忙得要死,你不能指望着人家来安排,否则只能饿饭。看到哪张桌上有缝,自己挤进去坐就对了。
坐在那儿吃饭呢,我一个外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这桌子的人估计是认识的,一个个的就掰扯上了。
说的事情无非是“老陈”(愣子他爹)。多好的一个人啊,出矿难就这么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