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一伙人蜂拥着跑了出去,有人赶紧电话打给工头,让他过来看。出了事儿,当然得抢救,调动挖掘机和大量的人力,把老陈挖出来的时候,都砸得血肉模糊一片了。
最后这事儿纠缠就纠缠在哪儿呢?
老陈临死前,说是工头让去矿坑的。但工头说他没讲过这话,上头也没有加班的命令。
于是这破事儿就陷入死循环了。如果是工头让去的,他就是因公殉职,公司得赔偿。但要不是,那就是他自己去作死,明知道废弃的矿坑高危,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自制能力,他还要进去,那就是作死。
矿场老板之前听说出人命了,怕自己的矿场责令关闭,所以答应赔偿八十万。但后来听工头和工人都说是老陈自己进去的,他有理有据,自然不愿意赔了。
愣子估计属于“当局者迷”了。非执意说他爹是听了工头的话,这才跑到废弃矿坑去的,就是要赔偿。
听了他的讲述,我沉默了。摸着自己的下巴,就琢磨这离奇事儿。先是愣子那美艳的漂亮媳妇,接着是老陈的离奇死亡,难道这之间有啥联系不成?
虽然怀疑,咱也不能直接问是不?
于是我旁敲侧击愣子,刚和他在“捉灰仙”的过程中认识。听他说过,娶了个美艳娇妻,但一直生不出孩子是不是?
愣子红着脸,说确实有这么回事。
我于是又继续,说问个事儿,他不要多心。能不能讲述一下,咋和他媳妇认识的?讲一讲这个经过。
愣子一下傻了,怪异的看着我。
我尴尬一笑,赶紧找个借口解释说,咱这不是单身么?看他媳妇这么漂亮,想淘点经验,以后自己也去泡一个。
愣子当时的表情,真的是要多丰富就有多丰富。
你瞧我这嘴,当时尴尬得地上要是有条缝,非钻进去不可。人家家中刚死了爹,办丧事儿呢,我这讲泡妞儿的事情,不是有点太作了么?
正腆得不知道该咋办呢。愣子随即开口说了,他说跟他媳妇的认识没什么?就是她在路上脚崴了,正好遇到愣子,说是深山采药人的女儿,爹给狼咬死了。她无家可归,愣子收留了她,两人就好上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差点下巴没掉地上去。这么“风骚”的借口,愣子也会相信?真就是个愣子啊!
我咋感觉借口这么熟呢?
对了!《西游记》里面某个妖怪出场,化作人形,貌似都是用这种借口骗傻和尚的。
“咋了?陈大师,有啥问题么?”愣子看我在发呆,当即就追问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明天去矿场看看。如果真有狐仙,我会想办法抓住它,如果没有,他就可以去找矿老板要钱了。
愣子赶紧满口答应,还安排我去休息。
老实说,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外面还停放着棺材,一群人吹吹打打的,又吵又让人害怕。
我也是个正常人,见到死人自然也心虚。别看干得是“阴人”行当,但捕蛇人不怕蛇,并不代表他不怕鬼。
东北的夜晚是很冷的,我睡的这个屋子并没有火炕,被子盖着三床,但怎么睡都不热乎。脑子里面,一个劲儿想的都是愣子那媳妇,怎么怎么媚。
要不说狐狸精勾人呢?只是看了几次而已,这模样就像是钻进了脑子里面,老是胡思乱想。
我终于明白之前那大妈的话了。自从这女的来了后,村里面的老少爷们,一个个魂不守舍的,像是被勾了魂儿。
厉害!我只能说这俩字了。
之前遇到一个渡劫失败的“死狐”,都给我们整得半死,现在要遇到个真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我也没胆一个人在这里睡了,出去和他们守夜把。虽然外面有个死人,但毕竟好些人在呢。跟他们一块儿吹牛皮,好过在这儿孤零零,冷冷清清的是不?
走出门去,外面吹吹打打。农村死人了,守夜也是有意思,这边唱丧人吹打,那边一群帮忙的人就坐在那儿,打牌的、搓麻的、侃大山的,挺热闹的。
愣子看到我出来了,问我咋了?好端端的不睡觉了。
我说睡不着,出来看看。
愣子就赶紧安排,问我要赌钱不?
我现在是两个兜比脸还干净,有点钱也是之前王总发的微信红包,显然跟他们赌钱,微信支付不靠谱。就摇了摇头,借口自己不会赌钱。
愣子挠了挠头,又问我,那会喝酒不?
这肯定会啊,哪个东北老爷们不会喝酒?
于是他带着我去找了个位置,几个人凑在那儿,桌子上放着一个矿泉水瓶,瓶子里面是“苞米酒”。还堆放着不少的瓜子、花生之类的。
这些男人冲着我点了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结果直接无视我,该聊啥聊啥。
没办法,我就在那儿自斟自饮,独自喝吧。这天寒地冻的喝点白的,身体比较暖和一点。
听他们聊天的内容,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