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又苦又涩的果子下肚,白露发现她的力气好像涨了几分,身上的血肉也变得更加凝实,就连那记忆中朦胧模糊的东西,都似乎变得清晰了不少。&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第二颗果子,白露几乎是连嚼都不嚼,啃下来之后,直接吞入腹中。
既然吃这果子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的接近脑中的那些印象,那她想要接近。
丫丫看着白露将两颗果子一口气吞下肚,眼眸中带着惊讶,也带着欣喜,在看到白露眼角有两点泪滴滑下之后,顿时就慌了,拿出随身携带的软兽皮来,递到白露手中,“姐姐,你怎么了?是这些果子难吃吗?”
白露摇头,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好吃。”
吃果子的时候不觉得头有多么疼,如今果子吃完,那疼痛感如同潮水大浪般涌来,有一小块记忆碎片变得格外清晰。
……
遍地都是被掏空内脏的尸骸,有许多生着和人一样皮囊的生物在地上漫无目的地晃荡着,身上散发着恶臭……白露的心中冒出两个字,丧尸。
只要有一个正常的人在外面经过,不管那些人是骑着音速摩托还是开着超致密合金的装甲车,都会被那些丧尸抓住,生生将头颅拧下来,掏出血淋淋的内脏生吞,更有丧尸喜食人脑髓。
而这一切于她,不过都是窗外的风景罢了。
她站在可以隔绝气味的玻璃窗内,看着那些丧尸在玻璃窗外走过,面色并无多少畏惧之色,因为她知道,那些丧尸的眼睛形同摆设,唯有气味,才是丧尸辨别敌我的界限。
一波又一波的丧尸在玻璃窗前熟视无睹地走过,甚至有的丧尸‘嘭’地磕在了玻璃窗上,但是这一切都不会造成任何的后果。
丧尸不知道疼痛,也没有惯性和记性,只知道摔倒了就爬起来,换个方向继续走。
白露亲眼看着有幸存的人从不远处即将废弃的装甲车中逃了出来,面带希冀地跑到她所站的玻璃窗前,苦苦哀求她给开门,她犹豫了,她不想再让一个良知尚存的同胞死在丧尸手中。
“杀了你!砍下那双要打开门的手!不是你不帮,是你不能帮!你若是帮了玻璃外的那人,你也得死!”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厉喝,甚至她手中都出现了一把刀,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砍下那将要伸出去为门外同胞开门的手。
玻璃门外的同胞仍在苦苦哀求着,门上的锁已经被打开,只要将门一打开,那同胞定然能够进来,可是丧尸也可能会发现这一处地方,等着她的就是无休止的围困与暴露。
玻璃窗里面的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见已经有丧尸朝着门外那人扑来,连忙打开门,将门外那人拉了进来。
门被再度锁上,将几近疯狂的丧尸全都隔绝在外,白露手中的三棱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白露的耳畔似是响起了一道叹息声。
那道之前开门救人的身影与一直都在旁观的她渐渐融合,不分彼此。
只见那被她救下的同胞突然蹲下身,从脚踝处拔出一把匕首来,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她的胸腔,冷漠的声音穿过耳蜗,落在了她的心头。
“你会救我,就肯定会救其他人。但是我不会允许任何能够给我造成威胁的生命存在,所以,你必须死。”
死亡的恐惧一瞬间将白露包围,那是一种全身渐渐变凉变冷变麻木的感受,她似乎感受过不止一次,却又记不大清楚究竟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感受过。
之前在她耳畔叹息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善恶本就不分彼此,你觉得丧尸是恶与凶,人是真与善,可是结果呢?杀你之人,不是丧尸,而是你救下的真与善,也可以这样说,杀你自己的人,是你的善。”
“如若你当时没有动恻隐之心,他又如何能让你殒命?”
白露若有所思地点头,手中的三棱刀消失,原本空空荡荡的心头此刻突然多了一些沉重的东西。
原来,善在有些时候,是恶。
那飘渺沧桑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道声音在白露的耳边不断回想。
“善尸未斩,你的这一关未过,仍需要明心见性,往事何须执念追忆,而日后之事,日后再说也罢。”
丫丫看着白露全身突然出了一层汗,脸颊上更是挂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以为白露是吃了那些果子不舒服,带着哭腔解释道:“姐姐莫怪,那些果子虽然难吃了些,但却是养人精神气血的神物,一般人初食的时候会觉得难以下咽,但是也就能吃一两次,吃多了不但不会起作用,还会使得人高热不退,甚至让人失去神智,昏昏然而不自知。”
“我之前看姐姐身上似有隐疾,便想着将那阿娘摘回来的果子给姐姐吃了,好养精蓄血,却没有想到让姐姐平白手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