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阳池站到三十米的位置,可觉得不对,还是往前走了走,又觉得不对,继续往前,一直走到十米开外,“就是这里!”
“哼!”九邪冷笑,望向洪城四杰,“他说得可对?”
洪城四杰本想说不对呀,他分明是站在第一次站的位置上,可一收到夏侯阳池的暗示,连忙说道,“对!就是在那里!”
九邪毫不在意,站前一步,正对廖戈回,双手拱起,道:“夏侯公子倘若说了假话,我相信大人也能看得出来,我们姑且就当做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有十米,那么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我没有玄力,没有辅助工具,单凭一枚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骰子,就能刺瞎他的眼睛,真是笑话啊!麻烦你们俩编故事的时候,多长长脑子!”
“你分明是在狡辩!”夏侯阳池低吼。
“狡辩的是你才对吧?”九邪反驳。
夏侯阳池骂道:“凤九邪!本公子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肃静!”廖戈回拍了一把惊堂木,这才让两个人停了下来。
审视的目光落在带血的骰子上,此物是夏侯出证,已派属下仔细检查过,并无暗藏机关……
依照他的经验来看,四级异术师已经有了自动防御的能力,若是突然出现危机,防御会自动开启,倘若有人站在那个地方,想要伤到夏侯阳池,至少需要五级异术师,然而这位凤九小姐,别说五级了,恐怕连玄气都无法凝聚。
这一切,自然就说明了夏侯阳池在说谎。
他的沉默,只是一瞬间的事,廖戈回很快就宣布了决定:“本司判定,凤九邪并无伤害夏侯阳池的能力,因此,凤九邪是无罪的。”
夏侯阳池不服,气得七窍生烟,右眼钻心般地疼!刚要反驳,却被夏侯芳菲拉住了。
夏侯芳菲深知判决一下,即便是皇上,也很难更改刑讯司的决定,于是她退而求其次,走上前来,道:“大人,您判定凤九邪无罪,但她的两个下人可是有罪的。”
她素来对她那个家丁看不惯已久,今天杀不了那个贱人,怎么也要把她的下人给抹了脖子才对啊。
“何罪之有?”廖戈回问。
夏侯芳菲抓紧夏侯阳池的手,不让他说话,她径直道:“他们在事发当天在醉生梦死赌博,伤了我哥哥,这是醉生梦死上下都看到的事,不信您大可以求证,不知奴才伤了主人,可要怎么罚啊?”
洪城四杰接到了她极富暗示性的目光,也赶紧迎合:“是啊,我们看到他们两个都在场,也伤了夏侯公子。”
凤九邪冷眉倒竖,双拳紧握,眼里冒出火来。
那日分明是他们仗着人多,把凤三七给打了一顿,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
正当九邪要说话的时候,忽然间一只粗糙的手掌紧紧包住了她的拳头,她一惊,往下一瞧,是三七?
他看着自己,目光隐忍而温柔,九邪微怔,道:“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
凤三七看着她的双眼,通过灵魂契约说道:“可小人也不愿意小姐受到伤害,您要是说话,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出现在醉生梦死了吗?您就别管了。”
九邪怔住,回手握住了他的手。
三七心中一惊,五指缓缓撒开,用力扣住她的五指,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十指慢慢相扣在一起,似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相互接触的手里流动,温暖而执着。
这一举动,倒是叫刘半山看得痴了,连害怕都忘记了。
廖戈回仔细屡清楚,今天在堂上发生的事,却是暗暗头疼。
凤九邪一开始就说,夏侯芳菲和她有仇,这点他略有耳闻,据说是为了齐家少主争风吃醋。
夏侯阳池的眼睛是别人所伤,他们想推到凤九邪的身上,这个可能性最大。
他的目光凝在一直跪在前面的两人身上。
他早先翻过这两人的履历,一个从小偷鸡摸狗,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两人成了凤九邪的家丁,说不定还真的就是他们做的。而夏侯芳菲又想借机铲除凤九邪,才将祸水倒给了他们的主子。
方才他火眼金睛,查明并非凤九邪所做,夏侯芳菲就想反水,拖不了主人,也要拖奴才下水。
这样想来,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他若是把罪责降在两个家丁身上,给了夏侯世家面子,也给了凤府面子,两全其美。
既然如此,廖戈回威严的声音缓缓敲在大堂之上:“事发当天,刘半山和凤三七确实出现在醉生梦死,又有原告和目击证人,本司认定凤三七和刘半山有袭击夏侯阳池之罪,又因被袭之人乃是贵族,罪加一等。本司宣判,刘半山和凤三七二人斩立决,立即执行!”
奴才伤了主人,而且是贵族,若非看在凤三七的主子也是贵族的份上,估计会判凌迟。
这一判定,虽然没能让夏侯阳池和夏侯芳菲消气,但当看到凤九邪脸色瞬间难看的一幕,心头的气就消了一半,就好像从前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一空了。
夏侯芳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