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九邪问。
凤姣莲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九邪看见自家八姐眼里闪过一丝窃喜,想到她对待柚子的那股可怕劲儿,心里不禁发憷:“你们俩是不是耍我?”
“并没有。”凤姣莲忙咳嗽一声,掩饰着什么,澄清道,“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回来,别让我们等太久哦!”柚戒虽然很不靠谱,可弦尘是很靠谱的,让她去尘寰宫,她很放心。
绿筝的意思是,假如九邪正大光明地问弦尘要,他那么好说话的人,肯定是会给;可绿筝让她去偷,他家那只肯定不会放过她了,被发现是一定的。她连最容易的都办不到,那最难的第一件事,不就更遥不可及了么?
凤姣莲暗道,其实,绿筝只是想喝酒了吧?不,应该是无聊了……
果然,绿筝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仙界最是无趣,如果你能做到这三件事,我就教你。所以,你要拿出点诚意让我看看。”
九邪满口应道:“好,我去偷!不就是个酒吗?给你偷上三十坛也可以。”
仙气氤氲,九邪化作一只白色凤凰,冲天而起,飞到绿霞宫上空,“等着我,晚上不醉不归哦!”
“你别跑啊!你认得去尘寰宫的路吗?”凤姣莲满脸担心,唯恐她被坏人拐跑,赶紧叫道,“往东飞,飞过司戒宫还要往东,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你记住了没?”
回答她的是一声清脆的凤鸣。
等九邪走后,凤姣莲目露歉意:“哎呦我的天,你瞧瞧我妹妹,说风就是雨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你可别见怪啊。”
绿筝并不介意,反倒是眼里流露出痴色:“好美的凤凰啊……”
凤姣莲笑了:“她可是我们凤族里公认的最美九公主,就连我见了她的真身,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更何况是第一次见到的人。”
“就快成年了吧?不知到底谁那么好命能娶到她?”绿筝目露神往。
“成年?”姣莲无奈,“恐怕难啊。”
绿筝柔柔地问:“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姣莲目露难色:“凤族成年,最多一万年,越早成年越好,可她今年都三万岁了!”
绿筝开玩笑说:“兴许是长得慢?”
凤姣莲摇头:“这次我见九妹来得蹊跷,特意跑回娘家一趟,父王这才告知我他的用意。”
“凤王是怎么说的?”
“九彩神凤如何成年,她刚出世,我父王就请教过大祭司,才知道,她只有经历过生死劫才能生出九彩神翼。”
绿筝安慰说:“九邪聪明,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凤姣莲说:“怕只怕这次凶多吉少啊。我父王告诉我这些,也是希望我能在这三千年里帮她一把。”
“三千年?”绿筝疑惑。
凤姣莲叹息一声:“确切地说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年。”
绿筝追问:“假如不能呢?”
凤姣莲迟疑片刻,道:“那她的生命线就断了。”
绿筝抚琴,悦耳的音符流淌过耳畔:“八公主,你也信命?”
“我遇见柚戒前不信,遇见他之后,我信了。”
绿筝声色温婉地说:“世人皆说,我是第一琴姬,可有谁知道,我弹得最好的,并非琴,而是筝?”
姣莲微微吃惊。
绿筝继续说:“筝者,争也,我绿筝不信命,我要与天争,与命争,走我自己要走的路。”
凤姣莲却问:“可你怎么知道,你想要的,恰恰不是宿命的安排呢?”
“咦?”绿筝顿住,忽然哂笑,“占卜、判词,所谓预言,都不过是未来所有可能中最容易发生的一种,假如我们这些蝼蚁们都不争上一争,怎么会知道,未来之事不可更改呢?唯一不能更改的……是过去。”
凤姣莲沉吟片刻,望向绿筝的眼里闪过赞许:“琴由心生,也只有你如此豁达的心境,才能弹出那般通灵彻骨的琴声啊……”
绿筝微微一笑,“等吧,等她回来喝一顿。”
“你猜她会不会被发现?”
“肯定会。”
凤姣莲咯咯直笑:“你还让她去偷?”
“好玩嘛。”
……
尘寰宫,地下三楼,清心阁。
这是一间纵横千米的密闭空间,从上往下看是一个正八角形,每个角的顶部镶嵌着一颗不知名的明珠,而密室的正中间,则悬浮着一颗碗大的紫色龙珠,稍有眼力的人就能发现,这是一个聚灵阵法。
八颗明珠散发光亮,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吸收不同颜色的灵气,输送进中间的紫色龙珠。
宿弦尘沐浴在紫色龙珠的光华之下,两截断剑悬停在他身前,骨节分明的双手朝着断剑打出无数道繁复的手诀,道道金光射入剑身。
此时已有细密的汗珠滴落下来,他感觉到,似乎断剑里面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与他较量,顽固且强大,不光是带着一丝邪气,还有一种能量,他还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