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贴着她脖子吻下去的时候，好凉，那种温度……凉到了心底，顿时让他打了个机灵。

痕祭摇摇头，突然惊觉哪里不对，意志力再次战胜了体内汹涌的欲火，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流出血来，终于才清醒了一些，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九儿，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痕祭，这是个梦。”九邪哑着嗓音，带出一丝颤抖。

听到她的声音，痕祭那一刻猛然清醒，声音也跟着清晰起来：“不，你骗我。不……”

“就算是真的，我也愿意。”忽然，九邪坐了起来，再次勾住他的脖子，搂着他，不让他逃离，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痕祭，你还记得锁凰塔的那场大火吗？九幽之火想要取我的性命，可是你却一直抱着我没松开过手。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女人柔软的身体和诱惑的言语让他不禁沉沦，重又压了下去。

但是忽然间，另外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猛地一惊。

她说的不是爱，而是感激。

九邪发现他又愣住了，皱眉看着他，心里不是滋味。

痕祭忍着内心的欲望，掰开她的手，离开她的身体。

平复下呼吸，怔愣片刻，将房内的夜明珠打亮，十六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骤然亮起，璀璨夺目。

那一刻，几乎晃晕了凤九邪的神智，平躺在床上的她，被流光刺中，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对，对不起……九儿……我……”沙哑的声音自男子颤抖的唇瓣中溢出。

当夜明珠的光照在凤九邪的身上时，痕祭的心中一惊，自责和愧疚同一时刻在心中涌起。

她的衣服被撕成碎片，白皙的肌肤上全是吻痕，还有几块地方被掐出了青紫色。

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脸色涨得通红，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赶紧给她盖好被子，颤抖地穿好衣服。

逃跑似的下了床，声带发紧地说：“我，我今晚去偏殿睡，你，你好好休息……”

就在出门的刹那，他忽然扭头，看了过来，望着她藏在被子里的脸，说了一声：“我不该留你在这里的，明天一早你就走。”

说完，他就离开了，差点就忘了替她带上房门。

望着天花板上最大的那颗夜明珠，凤九邪失神了，那是他们去东海玩的时候带回来的。

她空洞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让她走？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哗啦啦……”忽然，她听到了外面响起了水声。

等水声结束，才响起痕祭走回偏殿的声音。

凤九邪在床上翻来覆去，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她神情恍惚地坐了起来，看着身上被撕成碎片的衣服，施了个手诀，黑色的羽衣重又妥帖地穿好了，就好像从来没坏过。这是由她的羽毛所化，平常的时候，根本就撕不掉……

……

偏殿。

“叩叩叩！”坐在桌前拧眉沉思的痕祭忽然听见敲门声，他一惊，这个时间能找他的，真是少见。

当推开门，看见凤九邪的时候，他惊讶极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红云：“你怎么来了？”

“找你说点事。”她说。

痕祭看见她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忽然，痕祭的眸光一凝，他送她的扇子去了哪里？

她不用的时候，都会别在腰间，可是今天，不见了……

“进，进来吧。”痕祭把她请了进来，却没去牵她的手。

只是当他看到她双腿打颤的时候，心中一疼，赶紧上去牵她，扶她坐到了椅子上。

刚才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不对劲……

砖红色的磨砂圆桌上，放着一壶茶，两个红瓷茶杯。

两人相对而坐，却偏偏没谁说话，尴尬沉默许久。

忽然，痕祭见她要喝茶，忙阻止说：“这水冷了，不能喝。”

九邪却不管，倒了茶自己喝：“没事，冷水降火。”

痕祭的心头一震，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低垂着眼睑，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今晚不该喝酒的，我明知道你不能反抗，我还让你留在家里。你，你应该离开我，你明天就走，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呵？你倒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凤九邪冷冷瞪他一眼，“你自己说，我们成亲多久了？”

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痕祭低下头，回答说：“一万年了。”

凤九邪扬眉，不悦地问：“你还记得是一万年了啊？从新婚第一夜起，你就没碰过我，你为什么不履行一个做丈夫的责任？难道你不爱我吗？你就没想过要得到我吗？”

九邪觉得他好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拒绝了。但凡是个男人，半推半就，事情不就成了吗？再说，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她也没那么矫情。

凤族虽说一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