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此时已经率众县衙仓库,抢到了一些金银,还有粮食。见粮食不多,又光顾了吕老爷以及其余几个大户家内,收获不少。不仅满足了今后半个月内的行军所需的干粮,还有价值超过万两白银的金银细软。
这也是李岩的目的勒索金银,否则,数量只会更多。
李岩等人在县城修整了两天,杀掉了民愤极大的马姓县令及一众为恶的爪牙,对普通百姓却丝毫无扰,随后避开城市,再次南下。
湖广出现一只归属不明的军队,自然让风雨飘摇的南明惊恐不安。首先是处于湖广北部的左良玉与何腾蛟联合下达了指令,要求湖广南部的军队对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进行围剿。随后,南京的弘光朝廷也下达了诏令。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文章,关键还看湖广南部的驻军是否愿意进行所谓的“清剿”。
李岩率军南下,七日后,抵达距离长沙府城不远的平江县。
其实,李岩的部队原本还可以行动,越过湖广南部的重镇长沙的。只是朱慈烺一向养尊处优的,连续行军之下,疲累不堪,连呼“李将军,真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李岩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朱媺娖,知道一向坚强的她也不下去了。只能说道,“既如此,我们今晚就在平江县城修整。”
红娘子有些担心,“相公,长沙距离平江不远,恐怕很快就会有驻军前来。”
“我李岩也正好要试试大明南部军队的战力,兄弟们,你们想不想跟这些软脚虾过过手?”李岩看向众位兄弟。
“就怕软脚虾吓得爬不过来。”李年大喊。
士兵们也放下了担心,哈哈大笑。
只是,现在李岩想要再进行偷袭就没那么容易了。有了嘉鱼的先例所在,湖广南部的县城每天最多只开中午的一段时间,处于戒严状态。李岩的探马仔细探查后,也只能遗憾的报告,除了强攻,没有别的办法。
李岩思索了一会,说道“平江县城原本就是一个小县城,驻军不会多,既如此,我们晚间攻城。李年,这个任务交给你,有问题么?”
“绝对没问题,那县城的城墙不过两丈5米多一些,利用爪钩可以轻松登上城墙。”李年满乎的说道。
当天晚间,接近凌晨时分,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处于城墙上面的哨兵巡视的班次越来越少,最大间隔甚至超过了一炷香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李年率领二十几名精锐,在县城西面最矮的一处城墙处,凭借爪钩轻松登上城墙。整个过程不过一刻钟。在李年的率领下,这队精锐再次利用勾抓,下了城墙,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再过一炷香功夫,李年等人平江县城西城门,杀散守城官军,打开城门,李岩挥军入城。
当地驻军见李岩大军已经入城,且盔甲鲜明,行动有度,知道是一支精锐军队,那还敢挑衅?在丢下十几天性命后,就四散而逃了。
李岩也故不上这些小喽啰,催促士兵尽快赶往县衙的仓库。
到了此地,才发现,一个身穿县令的年轻人,衣衫有些不整,似乎在催促属下点火烧了粮仓,那下属的火把眼看就要靠近粮仓。
李岩大声喝道,“举起火把,饶你一名,否则,千刀万剐!”
那县令也对下属说道,“快烧了粮仓,决不能将这粮食资敌。”
李岩对那下属恫吓道,“你敢烧了粮仓,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全家死光光。”
下属在生命与忠诚之间抉择,不过显然,这个抉择其实比较简单,仅仅一息的时间,那下属将火把远远的扔向粮仓的反方向,“县尊,你不要性命,我还要呢,并且是全家的性命。”反手将那县令押解到李岩面前,“大王,这样可以绕小的一命吧!”
李岩大笑,“当然,你做的很好!”
接着看向那县令。那县令大概三十岁不到的年龄,在李岩的注视下,苍白的脸颊也沁出汗珠,腿在打颤,牙齿都在打架。却依然坚定的看着李岩。
李岩问道,“你不怕死?”
“怕,怕死!”那县令回答。
“死,大部分人都怕,没什么羞愧的。只是你既然怕,为什么还敢指示烧了粮仓、”李岩反问。
“大义所在,虽死无憾!”那县令明知必死,反而不再颤抖。
“你姓甚名谁?”李岩对他感觉有点兴趣起来。
“汝宁徐惠曾!”那县令回答
“原来是河南老乡啊!可惜,现在都是有家不能回了吧?”李岩感慨。
“你是何人?”徐惠曾看着李岩。
“我是曾经的大顺制将军李岩!”李岩有些落寞。
“原来你就是李岩!”徐惠曾显然听过这个同乡的大名,“你现在为何到达这里?”说完才觉得自己的愚蠢,“算了,我真是太蠢了,问这个问题。”
李岩自然是笑笑不答,“县令丢失了县城,罪责可是不小啊,你有何打算?可愿意协助与我?”
“不愿意!”徐惠曾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不愿意杀你,不代表大明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