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大明李岩占领江宁的消息就传到了北京。
一向给人宽宏、礼贤下士形象的多尔衮,在朝堂上都失去了以往的风度,破口大骂,“洪承畴呢,干什么吃的?竟然丢了江宁?我们赋予他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这样的高的职位,难道就是让他吃闲饭的?”
气急败坏的嘴脸,即使一向惧怕他的顺治帝福临也看不下去了,再加上福临对洪承畴一向很有好感,劝解道,“皇叔,洪大学士虽然位高权重,智谋出众,但江宁的我军主力已经被多罗贝勒勒克德浑带走,留在江宁的只有少量兵力,洪大学士其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多尔衮见一个只有九岁的稚子竟然能胆敢反驳自己,即使是皇上也不行,马上牛眼一瞪。那气势,福临虽然坐在椅子上,也是身子一缩,靠在了椅背上。
此时,福临身后一道珠帘后传出一阵虽然低沉、但很是悦耳的轻哼,只让原本还满心愤怒的多尔衮心中一热,然后又是一软,整个人都绷不住了,借着向福临弯腰行礼,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方才对福临说道,“皇上有所不知。我军虽然从江宁抽调了不少主力西进,但是据探报,此次进攻江宁的也不过三四千人,相比较而言,我军数量劣势并不明显。我大清军队自从入关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往往以一敌百,三四千的敌人,其实根本就不够瞧。由此可见必然是洪承畴疏忽大意所致。”
这一封情报只是说洪承畴丢失了江宁,对于其后的信息却没涉及。
福临见多尔衮竟然还能够解释一下,心中有所放松,说道,“皇叔也说了,此次进攻江宁的明军不多,只要平南大将军回师江宁,想必顷刻可复。”
多尔衮语带焦虑,“孤是担心江宁的满城。作为京师以外最大的满城,江宁足有一万三千的八旗子弟与其家属,一旦为明所破,我等……”
多尔衮的担心只将一众满清高层吓得胆战心惊。满清入关,扶老携幼,不过二十余万。其中进驻京师的就超过了十万,在外的八旗兵数量可想而知。
正在讨论间,一份加急公文来到大堂之上。其实,按照多尔衮的要求,的奏折都必须先经过他的阅览,并有所批复,才能呈报到朝堂,其蛮横跋扈可见一斑。只是,此事太大了,多尔衮又家,只能呈报到朝堂。
于是,李岩率军攻破江宁,屠戮满城,且祭拜孝陵的事情就传到了朝堂。多尔衮沉浸于如此噩耗,只觉得胸口发闷,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李岩贼子敢尔?孤势要将你碎尸万段。”已经顾不上报信之人不顾自己的要求将这份公函递交朝廷的事情了。
其实何止是他,其他朝中大臣,尤其是满族大臣,又如何不觉得后背发凉。他们也许不同情满清下层,因为他们一向将自己以外的人都看成奴才。但是,奴才在他们眼中就是实力,就是财富来源。驻守各地的满清八旗就是保证他们在各地攫取财富的工具,如何能够轻易放弃?更糟糕的是,满清有多少人口?根本无法经得住消耗。
即使多尔衮,在发泄完了后,内心也是有些彷徨。这毕竟是满清入关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损失,还是整个满城被屠戮。多尔衮只觉得整个内心有座火山要喷发。但是,越是如此,多尔衮反而让自己要更加冷静这就是他的优点了,否则,早就被皇太极干掉了。
此时一向卧病在床的礼亲王代善也来到了朝堂。他虽然自从北京以来,避嫌就一直处于闲置状态,但毕竟是位高权重的礼亲王,获得消息的渠道还是很多的。面对满清自从入关以来的第一次重大危机,顾不得其它,来到朝堂。
见到代善到来,即使身居至尊之位的福临,或者掌握实权的多尔衮都必须以礼相待。代善却依然颤巍巍的向福临行礼道,“奴才代善给陛下请安!”
福临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获得皇位,代善的功劳最大,对他也一向尊重。赶紧示意太监扶起代善说道,“礼亲王年事已高,德高望重,不用行礼,赐座。”
代善拜谢,方才说道,“奴才原本赋闲在家,是不应该出门的。但是,毕竟事关我大清国运,代善还是忍不住前来进言。”
福临说道,“礼亲王请说!”
代善望了多尔衮一眼,方才说道,“向者,睿亲王主张我大清全力南下,经营京师,奴才其实就有所担心。我大清满八旗,丁口不过二十余万,想要侵吞大明万里江山,亿万人口,无异于蛇吞象,实在是太大胆了。今日,江宁满城遭受屠戮,正证明了,汉人是不会屈从于我大清的。一旦汉人反抗,今日屠我八旗一千,明日八百,如此下去,我八旗还能有多少人口可剩?”
福临说道,“那礼亲王的意思是?”
“全面收缩兵力,将南方的兵力收缩至京师与关外,确保根本重地不失。”代善说道。
代善之言,只让许多有所退缩的满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多尔衮一见,心知大事不妙,赶紧示意另一辅政大臣济尔哈朗出言反对。谁知济尔哈朗原本就对多尔衮有些不满,装作没看见。
多尔衮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