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后就来到了肇庆,此时李年已经带着一些官员前来码头迎接。√李岩虽然与自己的兄弟有好多话要说,但是此时显然并不是闲话的时机,一群人直奔皇宫而行。
见到几月未见的李岩胡子拉渣的模样,朱慈烺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感激,“这年头,想要升官发财的人很多,但是愿意为国为民的人,就非常少了。”从座位上站起来,作揖说道,“镇南侯能够代表朕祭拜列祖列宗,寡人心中很是感激。”
明人在一般场合并不跪拜,只是作揖,这是朱元璋之前都做出规定的。然而皇帝都作揖了,李岩再作揖似乎有些不妥,想到这里,李岩难得的右膝着地,以军人的礼节回礼,“李岩粗鄙武夫,只知上报君王,下安百姓,这是本分,不值得嘉奖。”
边上,傅冠还是一贯的赞赏李岩,抚须说道,“该有的赏赐还是必须有的,否则,岂非显得朝廷赏罚不分?”黄道周却依然冷着脸,“镇南侯此次确实立有莫大功勋,该有的赏赐,正如傅大学士所言,还是需要给的。只是,还需镇南侯紧记为人臣者的本分,勿要行差踏错。”
李岩郁闷的不行,“别人都在充白脸,就你老人家倒好,一直都是红脸。”但是对这老头也不好横眉冷对。老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从平时言行上看,还真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且历史上也是忠于大明之人,还能怎么办?忍忍呗。李岩苦着脸,对黄道周作揖说道,“首辅何出此言?”
“那舟山黄斌卿,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道周黑着脸说道。
无论什么时候,统兵大将擅杀大臣都是大忌,只能打马虎眼,“那黄斌卿,据说是因为挪用军饷,激怒了士兵,被激愤的士兵殴打致死。”
“呸!”黄道周对着李岩就是啐了一口。
吓得李岩赶紧闪避,“首辅大人,您小心些,身体要紧,不要学年轻人,啐不远的。”
黄道周气的面色通红,倒是边上的朱慈烺与傅冠内心想笑,却不敢笑,忍得不知有多辛苦。反正,朱慈烺是被自己的口水噎的直翻白眼,王坤在边上又是端水,又是捶背的,忙得不亦乐乎。
黄道周觉得失了风度,指着李岩,“竖子,你不尊朝廷法度,是想要造反么?”
这话就太重了,不能轻易出口的,傅冠赶紧上前劝说,“首辅怒火攻心,言语失当了。镇南侯忠君为国,对大明绝无二心,我们都是知道的。”
黄道周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太孟浪了,这样一说,可就往死里得罪李岩了。作为肇庆朝廷的军事支柱,李岩是无论如何将他激怒,万一投奔满清那危害就大了去了。也是正了正衣冠,对李岩作揖道,“方才确实是老夫失言了镇南侯谅解。”
李岩回礼,“也是李岩孟浪,朝堂之上不能随意开玩笑。”接着面向朱慈烺说道,“李岩在黄斌卿事件中,确实推波助澜了一番。当初,李岩途径舟山进行补给,就被黄斌卿刁难了一会,谁知道回来后,又是如此。作为朝廷大将,尸位素餐,没有作为也就罢了,还鱼肉士兵,抢夺他们数量有限的饷银,如此贪婪无用之人,岂能引为大用?况且,舟山直面苏浙两地,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如何,都必须交由能力出众。顾全大局且忠心之人驻守。黄斌卿又岂能胜任?”
“可是,镇南侯助鲁藩抢夺唐藩的兵马与底盘,就不担心引起二者甚至与朝廷间的争斗么?”傅冠知道黄道周此时不方便说话,就插嘴询问道。
李岩抱拳对朱慈烺及在座众人行礼,说道,“陛下,各位大学士与同僚,李岩此次所言,绝非危言耸听大家听好了。满清即将南下了,这一次,绝非小打小闹,因为,他们的目标必然是我们肇庆。”
李岩的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到了水里,激起轩然大波。
傅冠好久才恢复说话能力,“满清不是刚遭受中创么?江宁失守,洪承畴、满山、勒克德浑纷纷授首于将军刀下,还有能力进攻我大明?”
“大学士,李岩此次进攻江宁,其实是取了巧,虽然杀死了以上这些满清高层,但对于满清的兵力几乎没有影响。他们想要用兵,兵力还是相当充足的。”李岩说道。
众人只觉得风雨欲来的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朱慈烺年轻,不知道顾忌,问道,“镇南侯,此次满清大举进攻,你可有致胜的把握?”
李岩苦笑,“没有把握!”
“什么?”不仅是朱慈烺,就是一贯镇定的傅冠,道学先生黄道周都是脸色大变,半晌无语。
还是朱慈烺心细,他发现李岩虽然说的苦涩,但是眼睛明亮,显然早有定计,不再慌乱,“镇南侯似乎有所定计?”
李岩看了一眼朱慈烺,这小皇帝虽然胆量不大,智谋不深,但是观察的能力倒是不错,再次抱拳,说道,“好教陛下与诸位得知,李岩确实早有定计。论实力,满清八旗配合投降它的汉军,军力上确实远超我大明现有军队,我大明至少在现阶段是对抗不了这支军队的。”见众人在认真倾听自己的言语,李岩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然而,我大明的优势是,南方是我们的主战场。满清越残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