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皇太后吗?”欧阳倪红大怒。
“太皇太后媳怒!”群臣包括太后与国师都齐齐跪下。
不知是谁小声道:“快看晋王,竟然没穿衣服。”
大家这才发现,欧阳俊凡怀里的晋王上身赤裸着。
宫女忙垂了头,不敢直视。
“太伤风败俗了,真真岂有此理,晋王不是头有伤么?为何要赤祼上身?”墨阁佬很不耻道。
“刚才下臣可是瞧得明明白白,那女子躺在晋王怀里呢,这是治病呢,还是……”
“母后,这就是她给晋王治病的方式?”殷太后趁机道。
欧阳倪红现在最关心的是秦子悠,一个多时辰过去,顶住那么大压力,结果儿子昏迷未醒,还让这个顾青青弄得名声更糟,狠狠地瞪了顾青青一眼,却见她脸色苍白偎在秦桑陌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吓晕了,不由更加恼火:
“俊凡,悠儿怎么样了?”
“只是用了麻药,还未醒。”欧阳俊凡可不敢说是被顾青青迷晕了,否则太皇太后更气。
欧阳俊红松了一口气:“那悠儿何时能醒?他的病……”
欧阳俊凡:“应该很快能醒,师妹方才只是在做检查,并没有开始治疗。”
“什么检查治疗,方才若不是国师果断出手,压制住妖兽,后果不堪设想,母后,太医院首和国师都无法医治的病,她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能有何本事?根本就是来妖言惑众,祸害朝庭,应该将她交给国师,锁进万蛇塔。”殷太后道。
“不错,从没见过治病时要脱光衣服的,还钻进晋王的怀里,真真伤风败俗,幸好国师及时打断,否则还不知她会趁晋王殿下昏迷,做出何等事来呢。”有大臣附议道。
“送万蛇塔吧,如此荒唐败德的女子,就该处以极刑。”
见欧阳倪红没有说话,更多人拍太后的马屁,对顾青青落井下石。
秦桑陌真的很想将怀里的人扔出去,让她治病救人,她在做什么?竟然敢脱了子悠的衣服与他肌肤相亲,不知道男女授数不清吗?这可是在宫里!
还让这些老顽固们瞧见,活该要关万蛇塔,可她现在装死是几个意思?怎么一直都不醒?
探她的脉搏也很微弱,奄奄一息,只是让她治病,又没让她拼命,病没治,倒把自己弄个半死不活,顾青青,你再不醒来,不用国师动手,本王亲自扔你进万蛇塔。
“你们一个两个是在逼太皇太后吗?眼睛看见的就是真的?为何不是顾姑娘正给晋王治病的紧要关头,被国师震晕,倒在晋王怀里呢?”
“齐王殿下,您这只是猜测,眼见为实,大家当然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国师冷笑道。
“要说眼睛看见的,这里除了在下,怕是没有人更清楚事实真相,几位大人莫非认为,本公子方才在殿里只是个摆设么?”欧阳俊凡温文地说道。
不错,除了欧阳俊凡,没有人更清楚,刚才殿里发什么了什么事。
“俊凡,你一直就是好孩子,从不说谎,那你说,顾姑娘是因震晕而倒在晋王怀里的吗?”殷太后温和地问道。
“欧阳公子与晋王乃是表亲,不会为了晋王的声誉有所隐瞒吗?”有人小声嘀咕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欧阳公子熟读孔孟之书,读书人,岂能因私妄语?大家应该相信公子的人品,他肯定会实话实说的。”
“顾姑娘是本公子的师妹,她冰清玉洁,守礼守矩,不知道一个认真救治病人的医者,为何被你们想得如此龌龊不堪,在医者的眼中,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本公子记得,刘大人的夫人曾经背上长大疮,是院首大人亲自动手替贵夫人除疮清创,想来,除疮之时,总不能隔着衣服吧,刘大人,莫非你也认为,院首大人对贵夫人也是冒犯?”欧阳俊凡不屑地说道。
他素来待人温和有礼,鲜少用如此重的语气与人说话,被点名的刘大人既尴尬又自愧,讪笑道:“院首大人德高望重……”
“医者便是医者,师妹方才只是在给晋王殿下治病,再无其他,若都如你们这等怀疑污蔑,以后还有哪个医者敢大胆与人治病?若医者治病救人之时也要处处受制礼法,怕是今后会多出许多难产而死的妇人,胎死腹中的婴儿,内腹受伤的将士来。”欧阳俊凡截口道,一番话义正严词,令在场的大臣们面色羞郝,自惭形晦。
殷太后秀眉微蹙,她没想到欧阳俊凡竟如此维护顾青青,想想静儿对欧阳俊凡的痴心,殷太后心中更为不爽,冷笑道:“既便她只是在治病又如何?见过伏在男人怀里治病的么?方才神铃大作,上天示警,有妖人作崇,差点惊动妖兽,而这个妖人,就是这个妖女,母后,先前可是有话,如若她未能治好晋王,便要将她交与国师,送进万蛇塔,您可是答应了的。”
“太后,晋王的病,就连院首大人与国师都束手无策,师妹只是才开始,医治是要有个过程的,能不能治好,不能现在就下决断。”欧阳俊凡心中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