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忽甩出一块门牌,清清冷冷道:“那你夜入韩淑妃住所,居心何在?”
只此一句划破寂寂风声,清晰无比在回荡在暴雨之中。
秦逸轩听到这一句,脸上顿时一白,她竟然,竟然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了为了引他自己往坑里跳。
而他竟然,被她牵着鼻子,一步步的落入这样的陷阱之中。
另一侧绿影幽幽道:“你该不是想说,也和方副统领一样只为赏竹听雨而来吧!”
这秦逸轩之前给方哲到此的理由,原本坊间盛传他是爱竹之人,便是在没有其他的好借口,用这个也是不太会引人怀疑的。
只可惜用的太早,为人又太好面子,决然不肯承认自己是为陆梦烟低头而来。
此刻陷入如此境地,卿宁转身朝着北和帝道:“皇上,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平阳王世子为了杀我灭口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其中缘由,常人猜想一二,相比也是精彩的很。
可想而知北和帝的脸色有多黑云压顶,“来人!”
“皇上……”范兴还欲在劝,却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此刻才算见识这陆家姑娘的厉害之处,竟是把别人的弱点掐的死死的,再无开口还击之力。
韩淑妃眼见平阳王世子被她压制,连忙从道人为她准备的坐辇翻下来,痛呼失色道:“分明是这陆卿宁行此狠毒之事,却字字句句都把脏水泼到臣妾和平阳王世子身上,皇上!臣妾冤枉啊!”
“你还有何话可说!”北和帝强压着想要把她一巴掌闪开的手,含怒怒喝道。
即便是史官写他当政之后略显平庸,他也不不曾发过这样的怒火。
后宫女人如云,这韩淑妃不过就三千弱水之一,本没有什么所谓,只是与皇侄厮混被外人捉到,他恐怕是头一次丢人丢到这份上的。
相处时日不短,韩淑妃亦是被他这少见的怒色,骇的声音发颤,“这陆卿宁当初那样痴恋平阳王世子,后来一直都怨恨平阳王世子当初那样羞辱她,今夜更是为了逃脱死罪,颠倒黑白要将臣妾和平阳王世子置之死地啊!”
这么急着出来加火!只可惜有枪也使错了地方。
卿宁敛眸,一脸平静道:“娘娘倒是颇为关心我与平阳王世子之间的事!”
“你我之事,当时永安城中何人不知!”秦逸轩也终于缓过来一些,高声回话道。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住了。
北和帝抚着太阳穴左右饶了好几圈,身边的王公公跟着打伞也是颇是急切狼狈的模样。
能把皇帝逼得暴走,恐怕在场的也是头一次。
“皇上……”
说话的却又是飞奔而来的陆梦烟,她一脸凄楚的在皇帝面前跪下。
雨水从她脸颊冲刷而下,是道不尽的楚楚可怜之姿,她一开口便是,“皇上,二妹妹定然也是被逼无奈,才一时鬼迷心窍的的,请您饶了她吧!请您饶了她吧!”
字字泣血一般的求告,额头不要命一般往青石板上叩去。
这苦肉计,可真狠得下心啊!
卿宁怒极反笑,问道:“不知大姐是说我被何人所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