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啊。”胡天娇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不吉利,改一改。”化妆师说完,转身出了灵堂,她穿的白大褂特别长,几乎拖地,根本看不见里面的脚步移动,这要是晚上遇到她,肯定得吓死。
化妆师出去后,我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其他人:“行了,行了,没事了,李叔,去推个车过来。”
大家像是被集体解开穴道一样,恢复正常,车很快推来,几个精壮的胡彪部下上手,把胡彪遗体转移到车上,推向遗容室,其他人按照主持人的吩咐,把花篮、花圈等搬到1号告别厅里。
我不放心胡天娇,也跟她去了遗容室,那个神秘兮兮的化妆师背手等在里面,房间中间隔着一道布帘,化妆师让我们把胡彪推进帘子里面,她进去,不让我们看,也就两分钟功夫,就把门帘撩开,我过去一看,胡彪的脸已经恢复饱满和光泽,跟正常人睡着了没什么两样,不知道化妆师怎么做到的。
化妆师换了一副新的橡胶手套,又开始端详胡天娇的脸,最后,在她左眼下方,用笔点了一个黑点,看上去像是一颗“痦子”。
“柳庄相术。”我身后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我回头看,是人群后面的赵倾城。
“噢,你认识。”化妆师转向赵倾城,微微笑道。
“略知一二,你这是‘点痣改命’吧。”赵倾城猜测道。
化妆师没有回答,让胡天娇闭上眼睛,化妆师把红嘴唇凑近,在胡天娇的脸上吹了口气,与此同时,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黄色的纸条,她用舌头舔了一下,啪地拍在胡天娇额头上,给天娇拍了一个趔趄,我赶紧扶住她。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化妆师又撕下了那张黄色纸条,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忽,把纸条烧成了灰烬,丢在胡彪的遗体上。
“完了么。”我小心地问。
“嗯。”化妆师脱掉手套丢进垃圾箱里,转身出了遗容室。
“没事了。”主持人说,“来,搭把手,把彪哥推到告别厅里。”
从遗容室出来后,我一直没有见过那个化妆师,我把赵倾城叫到一边,让她去找找看,关键是问问,天娇脸上那个玩意,什么时候可以洗掉,洗早了,怕犯啥说道。
赵倾城苦笑:“老板,她那支笔是用特殊颜料做的,洗不掉,会跟一辈子,你别担心,这是好事儿,我听我爸说过这种点痣改命的办法,能消大灾大难,高人给点一下,要好几万块钱呢,你这才两百,捡着了。”
“这样啊。”我点点头,好神奇,“那算了,回头再找她专门感谢吧。”
六点五十分,1号告别厅里响起司仪低沉的嗓音:“云蒙低沉,草木含悲,苍天流泪,大地悲鸣,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悼念胡彪同志的逝世,胡彪同志因意外医治无效,不幸于16日21时30分与世长辞,享年46岁。”
“在此,我代表胡彪同志的家属,向前来悼念的领导和同志们、朋友们表示诚挚的谢意;向亲朋好友表示由衷的感谢。”
“遗体别仪式现在开始,请全体肃静,向胡彪同志遗体默哀……”
仪式一共进行了两次,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一次招不下,第二次就简单进行了,默哀,排队绕棺材行走,送胡彪最后一程。
郑辰西也来了,带了几个龙组的人,都穿着制服,还敬献了花圈,她是来的人里面级别最高的,仪式结束后,我看见郑辰西在告别厅外站着,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我赶紧让宋歆芸过去照顾她,让她回市里,估计是因为行走,抻着了伤口。
仪式结束后,胡彪的遗体被推去殡仪馆后面的焚烧处,就是炼人炉,华夏规定,必须火葬,大人物也不例外,有些偏远农村,比如我们家那边,有祖坟,可以土葬,但葬的也是骨灰,遗体必须火化,否则拿不到死亡证明,无法注销户口。
一众人在骨灰等待室等着,外面走廊还站着不少人,原本胡天娇在哭,不过等听见里面的猎猎火声,天娇反倒平静下来,跟江影、赵倾城等人小声地交谈,还不时安慰她妈妈一下。
我靠在窗边抽烟,静静等待。
突然,外面的走廊骚动起来,我转头往外看,只见一群黑衣人朝这边走来,足有二、三十之多,来者不善的样子,走廊里胡彪的手下赶紧迎上去,挡住他们,怕其捣乱。
“我去看看。”浩哥说。
“我去吧,哥你留下。”我拦住浩哥,怕挡不住他们,冲突起来,这边还得有人主事。
我推门而出,分开胡彪的手下,对方来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装,胸口挂着一朵小白花,在走廊里站成好几排,其中有几个看着面熟,我忽地想起来,他们好像是刘万明的手下。
“呵呵呵。”黑衣人后面,传来和蔼的笑声,黑衣人分开,正是刘万明那肥硕矮墩墩的身材,他也穿着黑西装,手里盘着两个核桃,嘎嘎作响。
“你来干嘛。”我眯起眼睛,低声问。
“本想来看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