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嫔的话还没有说完,成贵妃已经扑到了皇帝身边,皇帝焦急想要躲闪不及,就在皇帝快要被扑到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房梁之上飞窜而下。
是皇帝的暗卫,暗卫制服了成贵妃,皇帝连忙后退好几步远,与成贵妃离得远远的。
寒嫔吓坏了,半是解释,半是自言自语道:“成贵妃她……她被笛声蛊控制了!”
就在众人都怔楞住了的时候,成贵妃不知怎么以一种扭曲的角度脱离了暗卫的控制再次疯狂的扑向皇帝,像一头脱离牢笼的野兽,皇帝也算这么多年年刀山火海走下来,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真刀实枪的战争,因此初了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有一点失态,当暗卫制服成贵妃之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定,因此当成贵妃脱离控制,再次向皇帝扑来的时候,皇帝反手拔出佩剑,一件刺穿成贵妃胸膛。
周围的妃子都吓了一大跳,寒嫔看见成贵妃的鲜血自胸膛之中喷薄而出,不禁觉得浑身发冷,她害怕的想大声尖叫,但是看见皇帝这张冷静到毫无表情的脸,声音却堵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寒嫔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手中淌着鲜血的佩剑,血液顺着剑锋往地上流去,让人美丽又妖艳,仿佛盛开在青金色地砖之上摧残的花朵,有着致命的魅力。
成贵妃惊讶的睁大眼睛,因为痛苦而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他看着正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漠然眼神盯着自己的男人,不禁悲哀的承认,这个男人的心中从来就没有过她。
成贵妃想把胸口的剑拔出去,她不希望自己死在皇帝手里,其实,在夜半无人之时,她也设想过自己失宠之后的情景,有风光无限,荣宠一生的,有皇帝喜新厌旧,不念旧情的,也有自己斗争失败,被打入冷宫的。但是,无论哪一种设想,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的,那就是,皇上爱她,至少现在是爱过她的,更没有想到皇帝会杀了她,自己亲手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没有任何设想比这件事更要让人悲哀。
成贵妃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然而,到最后,她还是错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时候,你不哭泣,仅仅只是因为你还不够伤心,但是,当你真正伤心的时候,你还是会哭的,而且根本控制不住汹涌的眼泪。
成贵妃艰难的身处一只手,冲着皇帝的方向,希望皇帝能够再看她一眼,在抱抱她,在说一些甜言蜜语,哪怕是骗人的也好,只要哄得她开心,让她在安详之中慢慢离开人世就可以。
可是皇帝只是冲暗卫挥了挥手,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悲喜。
“扣住她,别再让她乱动。”
言罢,皇帝又转向吓坏了的寒嫔,问道:“她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
寒嫔惊恐的点点头,看向皇帝的眼神好奇又陌生,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在今天才真正见识了皇帝冷血的一面,原来现实,与她们看的话本,与花前月下,才子佳人之间,相差了那么多。
寒嫔不像成贵妃,对皇帝抱有了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的生活,理性而普通,可是,就算是自诩为冷静的寒嫔,也没有办法正视这个刚刚才平静的杀了一个满心都是自己的可怜女人的事实,寒嫔觉得自己很害怕。
这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一个行走在人间的阿修罗,一个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爱的丈夫。
然而他是皇帝,是寒嫔此生唯一的丈夫。是她的族群唯一的君主,除了服从,寒嫔并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寒嫔努力装作正常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在皇帝面前是否会被看破,她只知道这样可以使她安心,从今往后,在皇帝面前,她都必须为自己的想法穿上一层轻纱,她不知道,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什么时候,因为觉得她危险,也会一刀一剑解决了她。
寒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努力不去看皇帝金黄色龙袍之上,鲜艳的血迹,也努力不去看鲜血斑斑,被拖到一旁的寒嫔。
“陛下,成贵妃她,被种下了笛声蛊,方才的情形,应当是被笛声蛊控制住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俱是一悚,皇帝想到方才自己差点被成贵妃真正碰到就脸色一黑,连抓着成贵妃的暗卫,看起来表情也有些难看,不是谁都能够和活体炸弹待在一起的,尤其是,经过方才的场景,在场诸人,包括影卫,都对笛声蛊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此时成贵妃在他们眼中,比火药与炮弹还要可怕。
眼见众人都这副表情,寒嫔连忙继续解释。
“陛下放心,笛声蛊虽然卑鄙阴险,但是并没有传染性,会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死亡,况且,笛声蛊也只能够控制宿主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意外发生的。
暗卫这才放心一些,抓住成贵妃的手也有了一些血色,并且不再颤抖。”
成贵妃此时此刻还有些意识,冷眼旁观者在场发生的一切,眼睛依然痴迷的叮咛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