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时候,刚好赶在关府门之前,铭烟守在大门口,不走也不退,一群看门的家丁犹豫的看着铭烟,赶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倒是铭烟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毫无尴尬的立在门口,也不看那些家丁一眼,仿佛眼中看不到其他人。
看着快到了关门的时辰,家丁们对视一眼,一个大汉无奈的走出来,到铭烟身旁。
“铭烟姑娘,我们要关门了,你回去吧!”
铭烟看了看太阳的阴影,从怀中取出了刻漏,表情默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记得府中规定关门的时间是戌时结束,亥时开始,现在戌时还有小半个时辰,你们又何必这么急着关闭府门?”
大汉自然说不过牙尖嘴利的铭烟,被顶的没有办法,正急的满头大汗,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女声:“人家关门是人家的事情,倒是你,一个小小侍女,不去做自己分内之事,倒跑到这里来添麻烦,还有脸指责人家?”
是云儿,那个前段时间试图陷害李若渊不成的大丫头。
铭烟不怒反笑:“我的分内之事就是留在这里等我家小姐,小姐出门之前吩咐的,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事,你又哪里有资格置喙?”
云儿打击不成,恼羞成怒:“你放肆!”
铭烟冷笑:“若是对主子不敬,你说我放肆,我自然是认得,但是我对你好声好气的说话,又怎么算不敬,还是说,你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主子了,爬上大人床了吗,这么嚣张?”
云儿被铭烟气得脸色发红,嘴唇咬得发青:“你……满嘴污言秽语,我们府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野丫头。”
铭烟淡淡道:“我再野也是府中嫡亲大小姐李若渊亲自带回来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品头论足,还是说你觉得小姐的眼光,还不如你一个丫头。”
云儿气得够呛,看着铭烟朴素的穿着,忽然灵光一现:“我自然不敢评判小姐,不过你一个奴才,我还是有资格评判的,毕竟,我可是姨娘院中的大丫鬟,治你一个低等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铭烟抱歉的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是大丫鬟,小姐在带我进府中的那天起就在管家大人那里为我画的大丫鬟的籍,真是不好意思,你花了这么多年争取过来的大丫鬟的身份,对我来说不过是最开始的起点罢了。”
事情说到这里,家丁们也知道谁比谁更不好惹,当然,他们也不会傻到去偏帮一方,毕竟,到时候,那个都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
在铭烟成功吧云儿气走之后,家丁们也没有再开口,而是默许了铭烟待在门口的权利。
甚至当太阳渐渐落下,铭烟刻漏的也走到了尽头的时候,也没有赶她走,而是颇有人情味的延长了一段时间,直到李若渊回来,还没有关门。
李若渊有些惊讶的看着灯火熹微的府门,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会被拒之门外,甚至找好了碎银子要是门关了,就在外面找个客栈住一宿,没想到现在依然有人会给她留门。
直到马车接近大门口,李若渊看见守在门口,提着灯笼的铭烟,才知道,为什么今晚等待她的,不是冷漠的,紧闭的大门。
侍卫们本来正准备要是李若渊再不回来,就把铭烟劝回去,毕竟,延迟了一段时间,已经算是够给她们面子了,可是李若渊回来的刚刚好,他们也算是卖了李若渊一个人情,算是赚到了。
铭烟心疼的搀扶着面色苍白的从马车中走下来的李若渊,马车中有许多皇后奖励给她的物品,李若渊超铭烟看了一眼,铭烟立刻会意,对门口的家丁道。
“几位大哥,您们知道的,我们小姐方才从皇宫中回来,马车之中,都是皇后娘娘赐予的赏赐,小姐一个人肯定是拿不了的,不如,您们帮小姐抬回去,我们定不会亏待了您们的。”
几个家丁一听到皇后赏赐这几个字眼,对李若渊的敬畏又增加了一层,与皇家交好,在府中,哪怕李尚书本性上不喜欢,也会买几份面子,更何况,最近的大人对大小姐好得很。
他们连忙点头,忙不迭的钻进马车,将一箱箱赏赐抬下来。
尚书府大门关闭,门童开始值守,而白日里看门的大汉则在帮助李若渊抬满箱子的赏赐物品。
等几人到了稍显偏僻的翠竹院,李若渊叫大汉们将东西放下,大汉不解,却还是依言放下。
李若渊打开箱子,从一堆精致华贵的器件之中拿了两个小物件递到了大汉的手上,大汉接住物件的手都有些颤抖。
“小姐,这,我们只是帮您抬了一路,哪里配得上这么贵重的赏赐?”
李若渊轻笑,从袖中拿出两块碎银子,分别递到两个大汉得手上。
“你们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