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吓了一跳,想起夫人曾经的警告,不管怎么样,不能接近红霞院,如果是平常,云儿或许就这么心有戚戚的离开了。
可是今天,她刚刚被铭烟气得不行,又被这夜猫吓了一跳,难免产生了一点不服输的心理,越是禁忌的地方,就越是想进去。
云儿在红霞院外犹豫了一会儿,步子都快踏进去了,想起夫人那严厉的警告,又收回了脚步,往回走。就在云儿快要远离红霞院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
云儿听见猫叫,仿佛受到了挑衅,这一声声猫叫,就像嘲笑,嘲笑她的卑微,她的无能,一个新来的侍女就可以欺负她,甚至哪怕只是一只猫,也可以在作怪她之后溜到一个荒芜的,她不敢踏入的院子里。
云儿咬了咬牙,转身踏进了红霞院。
次日清晨,云儿没有去服侍贾姨娘,贾姨娘感到奇怪,差人去询问,才知道云儿昨夜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贾姨娘记得昨日李若渊被皇后召见,本来就已经够小人得志了,偏偏还正午传来消息,说什么一不小心在宫中受到了惊吓,要在皇宫里静养,她都快气死了,与李茵乐一起,一边刺绣一边骂李若渊,若不是巫蛊之事在辽国属于可以判处死刑的罪事,她们真是恨不得做一个李若渊的小人,写上她的生辰八字,然后拼命地扎,能炸死她最好,哪怕没什么作用也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情绪无从发泄的时候自然要找替罪羔羊,贾姨娘气得不行,找了与李若渊交恶的云儿,着她去李若渊的翠竹院找找茬,最好能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们见点血,免得他们在李若渊那里待久了,都不知道,谁才是尚书府真正的女主人。
云儿去翠竹院没人开门,正在气头上,好不容易晚上遇见了铭烟,没出着气,反而被气得更甚。
贾姨娘觉得有些不对劲,找身旁的其他丫头去问问云儿到底怎么了,毕竟是跟在自己身旁最久的丫头之一,习惯了,也最会照顾她,要是忽然之间不见了,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替代的人。
丫鬟们去云儿房中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人,连床褥也没有动过,再看记录,云儿昨晚根本就没有回院子。
丫鬟们又去府中问,确定最后见到云儿的,便是铭烟与几个看门大汉。
而后便再也没有云儿的身影。
贾姨娘听说了事情的梗概,一口咬定是李若渊为了报复,害了云儿的性命,李茵乐提醒贾姨娘:“可是,娘亲,李若渊是在云儿离开之后才回来的呀,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还云儿。”
贾姨娘冷笑:“他有没有时间不重要,我说有时间,就是有时间,只要我能够说服老爷她做了这件事,那么,无论她做没有做过,她都一定做了这件事。”
李茵乐看着贾姨娘胸有成竹的样子,恍然大悟:“娘亲的意思是,我们……”
贾姨娘点点头:“是不是李若渊做到的根本不重要,至于云儿到底出没出事也不重要,要是她出事了,我便可以直接把事情推到李若渊头上,要是她没有出事,回来了,凭他无缘无故不回院子,平白耽误了我们恁多时间,我也要罚他一罚,再让她声称是李若渊陷害她。”
李茵乐佩服至极,跟着贾姨娘一同微笑起来:“这样也好,省的她得了皇家青眼,就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还是要时常给她一点小教训,在她嫁过去之前。”
贾姨娘看见李茵乐终于上道了,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是十分愉快:“不错,我的女儿,到时候,李若渊能不能活着嫁出去,就不是我们可以管得了的事情了。”
贾姨娘说完抿嘴而笑,李茵乐与贾姨娘对视一眼,均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贾姨娘说风便是雨,决定了这件事就立刻起身去找李尚书。
李尚书正在书房里伏案写奏折,骤然被贾姨娘打扰,有一点不悦,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贾姨娘推开门,手里捧着一碗桂圆莲子羹,温声道:“老爷,您伏案了这么久,也累了,最近是新夏,妾身特意给您熬了一碗桂圆莲子羹,您吃了羹,也好休息一下。”
李尚书正是写得最有思绪的一次,被贾姨娘乍一打扰,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才思更是一滴都不剩,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摆摆手。
“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吃。”
贾姨娘知道李尚书心情不好,但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脸色如此难看,还以为他在政事上遭遇了不愉快,故作温婉道:“夫君,您有什么不快吗?可是那朝廷上又有小人为难您。”
李尚书想起今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忽然心情愉悦,连带着对贾姨娘的态度也好了点:“无事,今日在朝廷上很顺利,很久都没有这么顺利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机会这么顺利。”
贾姨娘见李尚书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