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你扶我起来……”顾卿霜知晓自己如今处境艰难，但既然如此，就更没必要连累白暮秋同他一起，若是兰妃再来闹该如何，况且自己本就是她宫中的婢女。

“可小姐您现在伤得这么重，若是再回兰若宫，那兰妃还不知要怎样对您呢，小姐，您不能……”

竹南听她主仆对话觉得乏累，直接推门进去：“如今兰妃刚失了心腹，你以为她会将你如何？你是认了命，可我家主子累死累活将你从虎口救出来，可不是为了再让你去送死的。”她才不管她什么身份，即便如今还是皇后，她也依旧这样说话。

伶儿听出了满满的不尊敬：“你是谁！即便是四皇子的侍女又如何？既然和我同等地位，凭什么这么说我家小姐？”她见过这个女人好多次了，每次都是嚣张跋扈。

竹南将手中药碗放下：“你家小姐？我从来不认什么小姐少爷的，即便皇上来了我也这么说。”

伶儿气的还要上前理论，被顾卿霜拦下：“伶儿，帮我把药端过来。”

竹南是对她怀着敌意，可是从口气里来听，也算是为了她着想。

“竹南姑娘，多谢你了，不过，这兰若宫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顾卿霜打定了主意，不仅是不想连累白暮秋，更是为了刚从伶儿口中听到的消息。

竹南气不打一处来，她向来是个急性子：“顾卿霜，你还当自己是什么顾家大小姐呢？你们家家训就教导你知恩不图报吗？我看，你根本就是个白眼狼！”

她口吻一直都是淡淡的，只是话语中每一个字从嘴里出来，都好似安了根针一样直扎人心，倒并不是说痛楚，只是口气锋利。

伶儿见顾卿霜被人平白辱骂还不还口，更是急躁，刚将药碗端给她便上前几步，仰着头也是不甘示弱：“你一个小小侍女也敢这么说我家小姐，我看你才是丢了你们家主子的脸，四皇子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如狼似虎的跟从，我看他才是看走了眼。”

“伶儿！”顾卿霜用了些力气喊出这两个字，可身体依旧虚弱的只得强撑榻边，“竹南姑娘，还麻烦，麻烦你帮我叫四皇子过来。”

竹南懒得跟一个小丫头辩解什么，只是冷冷看了顾卿霜一眼，刚要说些什么，身后吱呀一声，门外凉风灌进来，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白暮秋缓步走进来，见顾卿霜坐起身，又看她旁边的药碗空了，脸上带了些笑意；“竹南，去准备些东西来，我想顾姑娘刚喝了药，应该要吃些东西才对。”

竹南知晓主子意思，只是还有些气不过，瞪了伶儿一眼才离开了房间。

顾卿霜看了伶儿一眼，伶儿会意，将旁边空了的药碗端起来：“小姐，四皇子，你们慢聊。”说罢对着白暮秋福了福身子，离开房间关好了门。

顾卿霜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白暮秋慌忙摁下，她躲了躲，一时间气氛略有尴尬。

白暮秋后退一步，装作无事道：“你身子才恢复了些，必要好好休养才是，太医的药你也要按时喝才行。”他是在暗示她，若是回了兰若宫，只怕别说喝药了，病也会越来越重。

顾卿霜稍稍抬了抬胳膊，感受到了那份刺骨的痛，可有些事比她的病更加重要：“四皇子，您救了我这么多次，我的确不知该如何回报，只盼日后，若四皇子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地方，自是万死不辞，可如今顾家已是倾颓之势，您何必让自己沾染上我这么个累赘？”

她抬眼看他，希望他能清楚此刻的利弊，应该发挥人的本能去趋利避害。

可白暮秋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顾姑娘对我来说从不是什么累赘，况且，我也不需求得顾姑娘的什么回报，只是，希望顾姑娘可以将养好身体，方可查清楚想要查的。”

顾卿霜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恢复平静，可难不成，他听到了刚才自己与伶儿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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