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中原人,还能是哪里的人?”黑衣人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倒是让白暮秋吃了一惊,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
竹南有些焦急:“殿下,这人怎么办?要不要先关起来?”毕竟他要先去康宁宫一趟,暂时应该没有审问的时间。
白暮秋略一思忖,点了点头:“交给如风,你跟我去一趟康宁宫,伶儿,你现在寝宫里等着,顾姑娘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安排好一切,他匆忙往宫外走去。
伶儿上前跟了几步,一边焦急着一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按照白暮秋说的,先回去等着。她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顾卿霜是个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再遇到什么陷害了。
月光撒了满地,天边流云如同墨色一般深沉压抑着,今夜没有星子,月亮也显得有些清冷暗沉,只怕,明天不会是一个好天气。
康宁宫此刻倒是灯火通明,夜里天气虽然依旧凉爽,可向太后却站在院子里赏月,旁边甄雨薇也在作陪。
“瑑玉啊,你看今晚这月亮,倒像是不好的意头。”向太后若有所指,淡淡叹了一声,丫鬟递上来一盏红枣茶,她接过喝了两口就摆摆手示意拿开。
瑑玉姑姑还未开口,甄雨薇抢先说道:“太后,不是这月亮意头不好,是如今宫中还有坏人挡路,不过您看,这乌云虽多,可月光也总有见到的一天,所以,是金子总会发光,谁也不可能永远活在那南柯一梦里不是?”她话音婉转,意有所指。
向太后听了这话似乎十分高兴,嘴角勾着笑淡淡点着头,温柔的拍了拍甄妃的手:“你这丫头啊,嘴甜,哀家还就是喜欢听你说话呢。”想当初兰妃那样顶撞她,自然与如今的甄雨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她暂时也信不过她,毕竟甄雨薇姓甄,本该跟向氏一族势不两立。
白暮秋匆匆自宫殿门口进来,身后跟着竹南,一见到向太后身边的甄雨薇,脚步顿了下才接着上前,微微躬了躬身子:“儿臣见过母妃,甄妃娘娘安好。”他并不曾看她,只是感觉得到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着。
向太后轻哼一声:“哀家还以为,你为了那个丫头,连见都不想见我这个当娘的了呢。”她由甄妃和瑑玉扶着慢慢转身,“罢了,我也不是找你来吵架的,进来,跟我看看我新得的一样东西如何,你走南闯北的看惯了,找你来识识货。”
白暮秋抬眼看着甄雨薇的背影,实在搞不懂,如今她怎会跟着自己的母妃站在一起?向家与甄家向来是势不两立的,如今她靠拢母妃,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看来,之前是自己没有将这个甄雨薇放在眼里,以后可要提防着点才好。
刚一进寝殿,甄雨薇忙扶着向太后坐下:“太后娘娘,您先坐,我帮您拿东西。”她脸上带着有些假意的笑,感觉像是在曲意逢迎一般,瑑玉递给她一个盒子,她接过来又交到白暮秋面前:“靳王殿下,您看看,我送太后娘娘的这件玉如意如何?都说玉能养人,如此成熟的玉,是得送给太后娘娘这样的人才压得住呢。”
说话时,她看着白暮秋,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脸上还泛了些潮红。
白暮秋接过来简单看了看,靠近蜡烛看了个究竟:“是,羊脂白玉?”他只不过是想知道甄雨薇究竟要做什么,对什么玉之类的并不感兴趣,“依我看来,此玉油脂性算是上等,通体洁白,价值连城。”
淡淡说着,他将玉如意放回桌上的盒子里,接着转身看向向太后:“母妃,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如若只是看看玉的话,我的任务完成了,寝宫那边还有事我……”
“是在忙着顾卿霜的事?”向太后压制住了心中怒火,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甄雨薇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一直低着头,谁也不看。
白暮秋拱手道:“回母妃,是,有关于北夷之人的事情,如今有北夷人闯入京都圣地,儿臣不得不防,万一……”
“这是皇上应该关心的事,你操什么心?”向太后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自从那日你为了那个女人跟哀家翻脸,如今不派人去请你,你都不过来了是吗?”很明显,她已经十分气愤了。
甄妃赶忙上前几步,抚了抚太后的胸口:“太后娘娘,您别生气,我总觉得,殿下是在帮着皇上忧心国事呢,所以,您也应该开心才对,毕竟百姓安居才是国之幸事啊。”她努力微笑着,又看向白暮秋,“靳王殿下,我听说您刚从江南那边回来的?最近江南旱灾是否有得到什么缓解?我被困于深宫之中,对家乡事物又一概不知……”
她流露出难过的样子,微微皱着眉。
白暮秋淡淡一笑;“我只是去路过江南,住了几天,并不曾发觉有什么旱灾,这事,不如甄妃您去问皇兄,我想,国之大事他比我清楚得多。”说罢,他微微作揖,“母妃,儿臣刚抓了一个北夷刺客,正要过去审问一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