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稳了稳心神,朝马场走去。
雪莲仍旧疯狂的追着流雪抽打,只不过这次用的普通马鞭,流雪速度奇快,而且,似乎是不把雪莲放在眼里,跑一段,还停下来,转头看着着上气不接气的雪莲,待雪莲追上来,流雪又是一阵狂奔。这更加让雪莲气得差点爆了血管。
望着仪容尽失,狼狈不堪的异国公主,离忧又回头看着营帐那里,端坐着的一身青衣,如修竹般绽放的那个男人。
离忧忽然有点同情雪莲。尉迟墨,他是真的会喜欢这位公主么?不然,雪莲这么争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淡然,冷漠,又有什么人才能真正的进入他的心里?
离忧摇摇头,朝马场中,狼狈不堪的雪莲,喊道,“雪莲公主,你还是快出来吧!这太危险了!”
“凤离忧,不用你假惺惺的,今天,本公主就要骑这匹马,让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子!”
离忧无奈,看样子,这女人是发了疯劝不住的。
不过,离忧倒是想通了一点。如果血蛊虫正如顾青松说的那样,对人也是一样有威胁的,那么雪莲此刻还这般逞强任性的要骑马,看来是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虽然不能排除西楼的嫌疑,但是至少这位公主是不知情的。
离忧望着四周,已经有不少兵士聚集在一边,为了保护雪莲。这群人当中,会不会有细作混在其中呢?今天,正愁商量不出引蛇出洞的法子,不如让这个骄傲蛮横的西楼公主帮自己一把。
想到这,离忧唇角微弧。
雪莲公主,对不住了,虽然我凤离忧不是个坏人,但是你三番五次的刁难于我,今天,那我就利用你一回,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离忧朝马场里靠近,朝着雪莲公主大声喊道,“公主,本王妃知道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只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雪莲大怒,“凤离忧,你是不是看扁了我骑不上这匹马?”
离忧笑,道,“不是不是!公主出身骑射世家,自然不会骑不上马,只不过,刚才本妃和伍将军已经查出,这匹贡马都被人下了毒,而且毒性随时都可能发作,若是公主骑马,马儿毒发身亡,那岂不是也连累公主的安危了?”
言罢,离忧快速的扫视着聚集在这里的每个人的表情……
“什么?凤离忧你说什么?”雪莲和流雪同时停了下来。
离忧努力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又将刚才的话,再大声重复了一遍,“贡马都被人下了毒啦!”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离忧有些失望,难道这里面没有细作?不对吧!按道理说,应该有个把眼线才对。
“凤离忧,喂!”
雪莲一把推在离忧的肩头,离忧一愣,“公主?什么?”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离忧赶紧打断,道,“快去,王爷在那边等你,有话和你说,你去吧!”
雪莲一愣,恰巧尉迟墨正看着这边,她顿时脸上神情一变,理了理鬓发,便朝尉迟墨去了。身后那些提心吊胆的侍从,纷纷朝离忧躬身,鱼贯一般,跟着雪莲离开马场。
离忧摇摇头,“女人一恋爱,智商就是零,古今不变的真理!”
离忧还没笑完,就被流雪一口叼住了衣袖。“喂喂喂!你这匹马,你想干什么?”
凤离忧,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离忧左右看看,趁着雪莲和尉迟墨纠缠,她赶忙牵着流雪回到马厩。
这次进贡来的二十匹,在这两天内,已经折损了四匹。除去流雪,剩下的,都在马厩里呆着,还有几匹,虽然没死,可是被折磨得不轻,蜷着腿,卧在稻草堆里,有专门的马夫和兽医轮值看守。
离忧牵着流雪,一流水的路过,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马,离忧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若是再不把事情弄清楚,她自己的下场,只会被这些马更惨吧!
一路无话,将流雪拴在槽上,而因为流雪的顽劣,那些马夫,兵士,巴不得离它远一点,又见靖王妃驾到,各个都避让出去,此刻,马厩里,就只剩离忧和流雪,一人一马。
凤离忧,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了吧!
离忧抬了抬眼,又朝四下里的屋顶房梁检视了一遍,道,“你别担心,不会致命,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么说,我们真的是中毒?
“嗯,我问过你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和事,你说没有啊!我也是发现,那些叮咬你们的牛蝇不太对劲!”
流雪“吭哧”几下,不说话了,离忧伸手拍拍它。
流雪忽然道,喂,那你的脸,你打算怎么办?
“你也知道这个?”离忧挑眉望着它。
呵呵,我当然知道,你别忘了,我是西楼的马,自打出生,我们便是要被人驱使的,不知道挨了多少次这种鞭子。小时候,挨过,皮开肉绽的,现在大了,皮厚了!而且,雪莲那个小泼妇,早晚让老子一脚踢断她的骨头解解气。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