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外面脚步声离去,厮杀声也渐渐远去,王匡和崔钧二人这才喘了口气,二人对视了一眼,崔钧神色凝重,王匡却是若有所思。
“公节,必须速速将此机密报知袁本初。”崔钧沉声道:“本初乃盟主,若他出事,关东群雄必然成为天下笑柄。”
王匡却有些失神,听崔钧一说,不但没有应和他,反而大喊一声:“我知道他是谁了!”
“嘘!”崔钧忙阻止他大喊,又问了句:“不知公节想到了什么?”
王匡面色几度变换,咬牙道:“我知道刚才那进来的司马是何人了。”
崔钧一怔:“王匡认得他?”
“不错!”王匡咬牙道:“他是张辽,刚满二十岁,出身卑微,孺子一个,原本是大将军府的一个军侯,当初与吾一道被大将军派出募兵,没想到他居然投靠了董卓!”
崔钧动容道:“他才二十岁,能一夜之间奔袭三四十里,接连突袭青风岭渡口与河阳城,击溃五千兵马,此人领兵作战之能当真可畏,可惜如此英才,却归了董贼。”
王匡听到崔钧赞扬张辽,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过一想到自己手下五千兵马几乎全部毁在了他昔日完全看不起的张辽手中,他便大感耻辱,无力反驳崔钧的话。
“公节,不可迟疑,当速速去报知袁本初。”崔钧又道了一句。
王匡急忙附和:“正该如此!我二人且换了衣装,隐匿身份,去找袁车骑。”
……
河阳城,张辽带着杨汉出了县府,没有停歇,迅速奔向城门。县府之中的护卫早已被他们击溃驱走,那些护卫大多相信了张辽的惑敌之计,听到远处大喊声,以为王匡和崔钧真的逃走了,士气全无,溃散逃走。
此时已是卯时,天色蒙蒙亮,城门那边传来喊杀声,应该是高顺与赵武在途中结束了战斗,赶到这里来了,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
张辽带着五十多个精锐直扑城门,在王匡和崔钧这里谋划了一场,他还一直惦记着城内驻守的二百弓箭兵。
王匡当初从泰山郡招募了五百精锐弓箭兵,他在青风岭渡口只见到了三百,又探到其余二百就在这河阳城中,他放王匡逃走是另有打算,但这二百弓箭兵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
“狗小子,你刚才与杨无耻一番演戏,是要坑胡轸?”行进途中,左慈好奇的问了句:“你笃定胡轸会攻打袁绍?”
张辽淡淡的道:“我出发前,师父送了我一句话,说是此番出战,若是遭逢不顺,只需坚持一日便可,孟津若胜,相国多半也不会责罚我。你难道没察觉到什么?”
左慈回味了这句话,不由大骂:“好个狡诈的董贼,笑里藏刀,居然看不起你,以你做迷惑袁绍的棋子,想要便宜了胡轸,真是有眼无珠!不对,八成是李儒那个狡诈的家伙出的计。”
张辽淡淡的道:“董卓麾下强将不少,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司马,他忽视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李儒这家伙,居然敢算我一把,回去定不会轻饶了他,喝死他个混蛋!”
“哈哈!”左慈突然又大笑起来:“不过最狡猾阴险的还是你小子,董卓和李儒恐怕都没想到你小子居然阴了胡轸一把,干得好!哈哈,真是大快人心!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苦心积虑谋划一场,结果胡轸那个主力败了,你这个诱子胜了,他们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张辽想到那一幕,也不由笑起来。
“你小子怎么想出来这个阴险的计策?”左慈啧啧道:“你以前可没这水平,这次的战斗无论突袭还是算计,都出乎了贫道的意料。”
张辽嘿嘿一笑:“莫忘了我的老师是谁。”
“贾狐狸!”左慈恍然大悟。
张辽带着杨汉等五十人赶到城门时,看到一群弓箭兵正在城门上参战,城门内还有不少弓箭兵,密集的箭雨压制了外面高顺和赵武的攻击。
张辽见状,带头一挥手,五十个精锐士兵如同饿狼扑食,矫捷的扑上城门,张辽自己则抱了一根木椽,左右横扫,城门下的弓箭兵惨叫着纷纷倒地。
弓箭手最怕近身,何况还是来自背后的偷袭,城门上下霎时间乱成一团,张辽手中木椽又是一撞,本就不太结实的城门轰隆倒下。
外面的高顺和赵武迅速抓住了战机,一举攻入,近千人入城,迅速控制了城内各处,天亮时分,河阳城已经易主。
原本的王匡和崔钧,已经从东门逃了出去,驰奔袁绍大营。
张辽破城之后,先将二百弓箭手和其他敌兵全部缴械俘虏,然后直奔粮仓和兵器库。因为王匡准备常驻河阳城,所以河阳城内有着大量王匡搜刮来的粮食、金钱和兵器,除此之外,还有精铁和数百匹战马。
张辽严禁士兵骚扰百姓,一边令士兵清点搬运缴获物资,一边令杨汉找来一些厨子,杀猪宰羊,犒劳众将士。
经过一夜奔袭作战,此时身在河阳城,那些士兵一下子放松下来,都是又困有饿,张辽准备的肉食正好令他们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