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史珍香的存在,因为两人之间那莫名其妙出现的种种,似敌似友,更有还带着点儿桃色的小暧昧,所以如果可以,贾似道是不怎么愿意等史府大门的。
在南下广东这件事上,贾似道又确实没有跟史嵩之通过气实是自觉有些理亏,再加之史嵩之盛情相邀,所以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被史嵩之前往贾府。
许是祸不单行,又或者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厢贾似道和史嵩之才刚刚进史府大门,那厢史珍香却是恰好从内院出来,双方一个进来一个想要出去,倒是正正碰上。
所有人都看到当史珍香看到跟在史嵩之身侧的贾似道时,那双似水的美眸迸射出的让人心悸的光芒。至于她的老爹,似乎直接被她忽略了。
“咳咳!”
史嵩之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贾似道,却见贾似道低眉垂目,脚下似乎有很精彩的事情正在发生,史嵩之讶然的看到有一长溜蚂蚁正从贾似道脚下的砖隙中爬过。心中无奈的暗叹一声,史嵩之自觉面上无光,好在只有他跟贾似道两人,随即有些尴尬的清咳两声。
“哼!”
史珍香对贾似道的态度很是不满,冷哼一声收回美眸,俏脸生寒的看着史嵩之道:“爹爹回来了。”
“嗯,香儿这是要出府么?”
“女儿这不是听说爹爹回来了,特意来迎爹爹的。”
史珍香瞅了依然在继续在专心盯着搬家蚂蚁大军的贾似道一眼,眼珠儿一转,面不红心不跳的应道。
史嵩之看看史珍香身后提着不少东西的几个侍女,对史珍香这番话自然是不信的,他也懒得点破史珍香,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香儿就吩咐府中备宴吧,今天为父要跟贾大人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爹爹今日兴致怎会如此之高?”
史嵩之自然知道史珍香这句话的意思,那是在问他朝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史嵩之和贾似道虽说是盟友,不过日常的走动却实在是算不上多的,尤其是史嵩之,平素在府中更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甚少饮酒。今天不仅贾似道来了,而且史嵩之还主动说出不醉不归的话,这其中透露的意味可就是有些多了。
大有深意的看了史珍香一眼,史嵩之道:“今日圣上下旨将广南西路和广南东路合为广东路,年后师宪就会离开临安,南下前往广东接任广东安抚使一职,师宪大展宏图在即,理应庆祝一番。嗯,香儿,你去着人将申国公也一并请来吧。”
说到郑清之的时候,史嵩之的神色明显黯淡了一下。若是余天锡没有死,那么这个时候一帮老伙计又可以坐在一起好生畅饮一番了。
“什么?登徒子要离开临安城?”史珍香没有注意到史嵩之的神色,而是失声道。
“香儿!你是怎么说话的?师宪堂堂当朝二品,你如此称呼成何体统?快快向贾大人道歉!”
史嵩之听到史珍香对贾似道的称呼,老脸上的肌肉不由一阵抽搐,面容一板喝道。
登徒子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史嵩之很清楚,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史珍香这样叫贾似道。贾似道和史珍香在和乐楼里面发生了什么,史嵩之知道的并不是清楚,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若是两人中间没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发生的话,史珍香定然不会只给贾似道留下那些抓挠的痕迹就罢休的人,这一点儿他很清楚。
不过,为了不激怒贾贵妃,更不失去贾似道这个盟友,再加之本身这件事就是史珍香有错在先,史嵩之一直都保持着听而不闻的态势。
可是今天史珍香心神震动之下,却是当着贾似道和他的面直接这样叫出来了,不管他想不想,也要表露个姿态不是?不然贾似道心中会作何之想?
当然,史嵩之在喝骂史珍香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告诉贾似道,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出来让大家难堪而已。
“爹爹……”史珍香没有想到史嵩之会突然变脸,顿时委屈之极。
“啊哈,史相,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珍香小姐只是心直口快,无妨无妨。”贾似道适时的从梦游中回过神来,老脸微红打着哈哈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装聋作哑的话,那就是太不识趣了些。
“哼……既然师宪如此说,那就算了吧。香儿,你还不下去命人请郑公过府、准备酒宴?祥儿呢?莫不是又出去厮混了?”
史嵩之本就不是真的要喝斥史珍香,贾似道送上了台阶自然也就顺坡下了。
“小弟被爹爹禁足,如今正在书房中温习功课呢。”说到这里史珍香一双美目狠狠的剜了贾似道两眼,然后道:“女儿这就是去请郑爷爷,还有准备宴席了。”
感受到史珍香那杀气十足的一眼,贾似道心中只得无奈的苦笑。
这都关自己什么事儿吗?史珍香明显又是将火气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了,莫名其妙的再次躺着中枪么不是?
“他在书房看书?香儿也莫要帮他遮掩,他这会怕是又在书房中逗鸟、遛他那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