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不劳而获的,这是刚刚荣升为少族长大人杨一帆和父辈们耕完村里地的感慨。在上次宗族会议结束后,新任族长杨铁牛带领族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春耕任务,当然,新犁在春耕中做出来不可磨灭的贡献,赢得了村里人的一致好评,现在杨家村家家户户都有一具犁。谨慎的三叔公还不允许族人把自家有新犁的消息告诉别人,如果有违者便开革祖籍。杨一帆觉得这个事情上三叔公有点大题小做了,一具犁将要将别人开革出族籍,有点太严重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族人如果有长辈去世的,都会葬到家族坟地里,全族的墓都是埋在一起的,开革出族籍就意味着哪怕是死了,也不能埋进杨家的祖坟,没有族籍相当于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杨一帆有心和三叔公就这个事情辩论一番,可老爷子定下了调子,而且村里人也没有意见,好像在族里其他人看来就该如此。
春耕完成后就要趁着土地的墒气赶紧播种。在这个时候要趁着田地的墒气和雨水,组织全家人播种。关中的土地就种不了水稻,虽然自古有八水绕长安的美称,可是关中的地长不了水稻,渐渐的关中人就不种水稻,毕竟对于关中人来讲面食就是最美的,不是有句话说宁可一年不吃肉,不能一顿不吃面。可能关中人爱吃面的性格让以柔弱江南水乡的水稻菇娘不喜,不论时光荏苒,在关中肥美的土壤上关中人固执的种植着小麦和粟米,为后来这片土地赢得了“面祖”的美誉。
小麦每家都种了一小块地,不是不多种,而是没有种子,自家地里种的小麦就是以后当种粮的,明年用今年的收成当种粮,这样就能种几十亩地的小麦,杨一帆很想告诉他们小麦的种子是需要培育的,这样一代代的粮食作种粮,压根就不会多少收成,还不如蒸白面馍馍吃,话说最近麸子饼吃多了有点辣嗓子眼。
杨一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爷子一巴掌把剩余的话拍了回去。饿死爹娘,不吃种粮。这是几千年不变的老理,有一粒粮食对于庄户人家来讲就是一份希望,就能饿不死。
粟米是庄户人家最主要的食物,每年每家每户都会在田里种粟米,但是大多数粟米都买给粮铺和大家族,自己用卖粟米的钱在买次一等的麸子面。麸子面虽然叫面,其实和面粉没有一点关系。麸子是小麦在研磨后剩下的外壳,被无良商贩和较为粗的陈年旧面伙在一起出售,尽管粗糙难以下咽,但是关中很多农户家里还是把麸子当做主食,不是喜欢它的味道,而是生活艰难,没有办法。而粟米在关中地区只有农户会种,地主豪门才不屑于花大价钱去种这种贱粮,废地不说产量还普遍不高,也就是一些扣的地主老财会在粗田里种不大点,用来给自家短工和长工当饭食也会用来喂牛喂猪。
适合播种的日子就那么几天,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家家户户都地挺多的,给谁家先种都为难。不耽误春耕播种,三叔公和老爷子亲自去县衙,拜访了县府明公,陈述了难处所在,望县君能够体恤百姓疾苦。县府明公被缠的没有办法了书吏从库房中拿来搂车给他们。杨一帆看着这个大家伙,体型庞大,结构复杂。和四叔旁敲侧击,终于知道这个大家好就是传说中的播种:耧车,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时代的播种机器。
耧车又称为耧犁,是古代人民在生产劳作中发明的种植工具,它的出现不仅提高了生产效率,也加强了生产质量。耧车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但是由于国家不同,地域不同,最早的耧车会存在幅宽不同和行数不同等问题。后来汉武帝时官员赵过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革新发展,创造发明了同时播种三行的三脚耧车,以人力和畜力为牵引动力,一人扶耧播种,播种自动种下,能够一日播种一顷地。据东汉名臣崔寔在”政论“一文记载有:武帝以赵过为搜粟都尉,教民耕殖,其法三犁共一牛,挽耧皆取备焉,日种一顷,至今三辅优赖其利。
杨一凡没有想到在技术如此落后的唐代,甚至于更早的时期。我们的先民在不断的改变和创新,他们用简易的工具造出后世人不敢相信的奇迹,用一双双手创造着后世领无数学者教授难以破解的神秘。
我们一直都在以自己的眼光去看古人,肤浅的从历史书上看着古人古事,从骨子里认定古人就只会”子曰”,通过的翻阅历史,除了对自己认真看看,其他的都的滑进的黑屏中。我们从来没有觉得老祖宗是我们的骄傲,在哪个物质技术匮乏的时代能有什么好东西能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把老祖宗的荣光都扫进垃圾桶,恶狠狠的唾弃垃圾。转身投身到羊爸爸的怀抱,这群曾经的强盗之前单纯的在我们的大地上肆无忌惮的掠夺,后来他们换上文明的衣衫,去把掠夺换了一种方式,拿着我们自己的东西打上他们的标志买到了我们的土地上,而我们有的兄弟姐妹总是不舍的羊爸爸辛苦,慷慨解囊也要让漂洋过海的羊爸爸们感到满意,以媚外为荣,肆意诋毁我们的先祖和族人。
当我们和他讨论爱国的时候,他们会义正言辞的告诉你不是他爱羊爸爸的东西,而是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喜欢。
不,我们有,居有史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