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今天的杨家村热闹的和过年一般,家家炊烟袅袅,在屋里炖肉熬汤,孩子们守候煮肉的锅边,眼巴巴的看着翻滚的肉块,口水流的老长。
今天最幸福的可能就属村里面的狗了,孩子们抱着熬过汤的骨头,啃完骨头上的肉丝,放在石头上,准备敲碎骨头吸允里头的骨髓,依旧的大黄狗冲上去叼走了,小孩子的哭泣声,大人打骂黄狗的骂声。整个村子都弥漫着快乐的味道。
当然对于农家人来讲,有肉的日子就是过年,是幸福奢求的事。以前的时候,想吃肉还可以进山打猎,运气好的话能够打几头野鸡开开荤腥。
但是现在秦岭山里野人越来越多了,时不时的攻击进山的猎户。官府也就不让农户单独进山狩猎了,渐渐的吃肉也就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杨一帆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看见大黑抬着一个大海碗,碗里都是肉块,看见给自己开门的是杨一帆,说道:
“五哥,这是我娘让我给你抬的肉块。”
话还没有说完就把大海碗往自己怀里塞,毛毛躁躁的,也不管碗里的肉有没有撒出来。
大黑婶子家里日子本来就过的清苦,家里头也没有个顶梁柱支撑着,这次狩猎本来就没有她家的,但因为猎了一头野猪,全村人分了,他们家也分到了三斤肉。
看着自己手里的大海碗,拢共就才三斤肉,可现在光碗里这两块肥肉估摸着都有二斤了,这等于大黑婶子把肉全给自己家抬来了,这肉自己不能收,收了村里人会戳脊梁骨的。
“大黑啊,你这样,你先跟我进来,我把肉放下,把碗洗洗你给带回家去。”摸了摸大黑的小毛寸头,杨一帆把大黑边往里让一边说道。
“娘,你看,大黑婶子让大黑送来的。”杨一帆让大黑在院里和阿狸玩耍,自己抬着大海碗往厨房走去,母亲杨氏这会也在炖肉。
杨氏看着杨一帆手里的大海碗,分肉的时候她就在跟前,谁家分了多少肉,她的心里有数。
“你婶子这是在报答你啊,要不是你一直坚持要按照你的方法分配,这次分肉没有她们家的事。
你婶子和娘一样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但是别人对咱的好,我还是会记在心里的。”
杨一帆想了想,给老娘说道:“娘,婶子家着实不易。要不我让大黑把肉重新抬回去吧。”说着抬脚往外走去。
“等着,你平时挺灵性的人儿,今天也会犯瓜啊。你让大黑把肉抬回去,村里人会怎么看,你和大黑婶子在村里还见面不了。”杨氏无奈的说道,自己的大儿子平时挺灵性的人,今天怎么有点像瓜娃子。
“老娘你说的对,那你看着装吧,弄好了,我让阿狸和大黑一起端过去。”杨一帆挠挠头说道。
在农户里,别人给你送东西,本来就是表示双方关系走的近,更不要说肉这种稀罕物了。虽然大黑婶子家家境清苦,人家给你抬肉,你可以回礼。但不能因为别人家境清苦,就让人家把东西抬回去,这样不利于正常的邻里关系,反而可能会恶化邻里关系。
你可以给他回礼,送比他多的东西,但不能不收。
其实不光大黑婶子给自己家送了肉,族里其他人都送来肉。有的是跟老爹关系好的,有的是孩子在学堂里,更多的是孩子们把肉放在院里,打个招呼就不见了。
邻里之间,有来有往。收了别人家的东西,自然要给别人家回礼,当然农村人的性格,回的肯定要比送的多。
杨一帆很满足这种感觉,说实在话,对于他来讲肉多吃还是少吃,在他看来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一头野猪,一些猎物,平均分下来,虽然不多,但好在每家都能分一些。
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老幼寡居每家都有,虽然现在还达不到大同社会要求的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的地步,但尽量的做好事,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大黑怎么也不愿意拿着杨氏给他的肉,他虽然年少,但是能看的明白,三大娘给自己家抬的肉,要比老娘让自己给三大娘家抬的多。
一个毛头小子一天天的不听话,最后杨一帆黑着脸,才让大黑端着碗往回走。杨一帆不放心让阿狸监督大黑,确保大黑乖乖听话回家。
没有铁锅和铁铲的时代,吃炒菜就成了一件奢侈的事,不过没有炒锅咱就不吃炒菜,炖肉做好吃了也是一种美味。
农家人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农家人嘛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忙的时候不要说男人,就连孩子也要去帮忙。
吃了十几年炖菜和蒸饭的杨一帆,强烈要求母亲自己掌厨做一顿饭。对于母亲自己会不会做饭的疑问,杨一帆心里表示作为一个标准的宅男和吃货,做饭什么的没有压力哦。
调味品就简单的只有盐和花椒两种。盐是杨一帆自己偷偷研制的,主要原因是实在受不了大颗粒粗盐的味道。当然作为一个曾经长期傲游在网络世界里的宅男来讲,把大自然里的盐变成餐桌上的食盐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