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有回来,却等来一个不速之客。
杨一帆无语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程阿牛,良久,说道:“程兄,昨日刚别,今日就来访不知为何事啊?”
“杨兄,昨日秦岭山里一别,为兄归家后,细想昨日失礼之处太多,今早遇见家父,被家父训斥,故而今日登门拜访。在下乃习武粗鄙之人,故而多有失礼之处,还往杨兄见谅。”程阿牛起身拱手说道。
看着拱手行礼后,一本正经坐的程阿牛,你说你一个武夫却要像文人般咬文嚼字,杨一帆不由得嘴角抽搐。
好家伙,自己要不是见过这家伙心细如发心智若妖的一面,可能还真的被这家伙粗狂的外表蒙蔽了。
昨天杨一帆回来后,越发觉得不对劲。虽然老爹和程阿牛在秦岭里对峙的时候人数相当,但昨日双方对峙形势不是旗鼓相当。自己赶到后,当时老爹他们已经被程阿牛领的随从包围起来了,老爹他们地处下势,可以讲尽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但从老爹吹响角到自己赶到,大半个时辰,老爹阵地未失,就连族里众人都无一人受伤。
其次程阿牛的随从大多数孔武有力,按照老爹辨认均是行伍中人数一数二的好手。大唐以弓马得天下,不要说行伍中人,就连幼稚孩童都能弯弓射马,更不要说军中好手,要是他们那么近的距离都射不中人,那么大唐军马战无不胜的战绩就成了个笑话。
虽然没有经历过战阵,但影视作品咱也看了不少。根据冷兵器时代的打仗规律,一般都是弓虏手掠阵,用弓箭压制敌人,步兵负责冲锋,摧毁敌人的防守。
按理说老爹他们箭矢已尽,步战上除了老爹还有一战之力,剩下一帮未经战阵的小毛孩子,战斗力略等于五的渣渣。
怪异的是程阿牛明明有无数步兵好手,只需要一个冲锋,在自己和四叔赶来之前,老爹他们就全军覆没了,自己就算带人赶到也只能给老爹他们收尸。当然,根据老爹的推断,如果人家要放开手打,自己和四叔赶到也只是添一道菜,成为剑下亡魂,徒增几条亡魂罢了。
再看看指挥仆人往家里搬东西的忠伯,摸着阿狸头和蔼可亲的样子,跟昨天飞扬跋扈的样子简直变若两人。能够让随从使用军中制式武器的家族,底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因为越是大家族,就会对家族子弟和成员管控的非常严格,才能保证家族的传承不息。
该死的,自己被这两个人的演技骗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再加上自己关心老爹,很容易让人家套路。
回想昨天程阿牛的话,和他手底下随从的攻防姿态,杨一帆总感觉他像是在印证什么,包括今天莫名其妙的登门拜访,也是感觉一样。
自己隐藏十来年,自己家里人过着清苦的日子,都没有动用参穿越者的金手指。一方面社会动荡,自己就算发明什么东西,自己也保不住,再者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权贵打交道,自家就是个平头小百姓,自己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小地主,种种地,锄锄花,做个小买卖,闷声发大财的多好。
“行了,你一个武夫,我一个农夫,咱们俩就不要像文人一样咬文嚼字了,好好说话。你说的也累,我听的也累的慌。”杨一帆对程阿牛说道。
“杨兄,你说的对,我也觉得累的慌。要不是忠伯说读书人都是这样说的,我也不愿意遭这个罪。”听得主人家都说话了,程阿牛也就顺坡下牛了,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
“大哥,爹爹回来了,”阿狸小同学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般。
杨铁牛和杨思文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几个仆人打扮的人不停的往自己屋里搬东西,紧忙进院里看见自家儿子和昨天秦岭里见的小郎君在屋里正视而坐。
看见自家老爷子,杨一帆赶紧起身介绍道:“老爹,这位是程家公子程阿牛,昨日秦岭里你们见过,今日来咱家找孩儿玩耍。”
介绍了程阿牛,自然要为程阿牛介绍老爹和四叔。“程兄,这位是家父,旁边的是我家族叔,这个是舍妹。”
杨铁牛不知道自家儿子什么时候和这等人物拉上了关系,不过看今天这架势,应该不是寻仇的。
“小郎君今日下榻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如不嫌弃,可否在寒舍吃一杯浊酒。”
杨一帆翻翻白眼,老爷子不知道跟谁学的,竟然也掉起了书呆子的腔调。
“我和杨兄弟年岁相仿,在下就称您叔伯了,小子那就叨扰了。”程阿牛躬身说道。
我的天,你不知道谦让一点嘛,我家老爷子的意思就不是留你吃饭。杨一帆知道自家老子也不愿意和权贵打交道,虽然不知道程阿牛家境怎么样,但看打猎随行众多,送礼大方,家里不是豪门权贵,也不会差不到哪里去。
不理会老爷子和四叔惊讶的表情,杨一帆给阿狸说道:
“好了,阿狸去喊忠伯进来吃饭,还有程兄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礼物,这多不好意思啊。”杨一帆让阿狸喊忠伯进来,又转身对程阿牛说道。
程阿牛看着杨一帆淡然的表情,老天爷,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