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宇文士及被自己反驳的哑口无言,李幼良不由的苦笑,摇摇头说道:“世人皆道皇家甲胄好,活着是金枝玉叶,死了亦是金缕玉衣,出行必是众人拥簇,煞是威风。
可谁又知道我们过得是什么生活,虽然是锦衣玉食,但是卧榻之外,有多少耳目在盯着我们,就这洛大的长乐王府中,宇文士及大人,可否知道到底有多少股势力的人在监视本王,不光李世民的人,有圣上的人李渊,还有许许多多暗中的势力。
本王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稍有不慎,就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宇文士及看着李幼良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苦楚,就明白此人不会北上投靠突厥,要是一心想要投靠突厥,可能就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了,估计就会直接将自己的人头砍下了送往突厥。
“王爷,当今圣上乃是明君,在说天下大定,王爷何必为已死之人枉送性命,息王殿下已经龙殡归天了,圣人之位已经归属,你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了。”
李幼良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汤,说道:“陛下在同宗子弟里,提拔我为郡王,统领凉州兵马,为天子御国门。此份恩情可谓是恩重如山,太子视本王为手足,粮草军械从未对本王有克扣,才有了本王三御突厥于凉州城外,守的凉州城的这份净土百姓流离失所。
现在李世民小儿听信谗言,认为我李幼良心怀旧主,准备勤王护驾,所以才命程咬金帅大军讨伐与我,是不是他李世民也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又恐本王北上投靠突厥,所以才由劳烦你宇文大人从长安城千里迢迢的来劝降本王。
李世民啊,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啊,本王再怎么将也是李家子孙,虽无力回天,无法救当今圣上与敌酋之手,可本王也绝不会干认贼作父,买宗求荣的事情来。”
宇文士及面色不渝,皇家稀密从长乐王口里说的肆无忌惮,李幼良毕竟是必死之人,口放阙词无所谓了。可自己还要回朝复明,此等事情被自己知晓,虽然这已经是满大街都知道的事情,可谁知道当今圣上会怎么想,有朝一日要是有幸回朝,此等事情被陛下知晓,可能自己的晚年没有那么安然了。当下长叹一口气,李幼良你死都要带上老夫的清白啊。
“长乐王,皇家之事老夫不愿知晓,为人臣子为上者讳,是我等做臣下的本分。王爷既然不愿北上,做那等认贼作父的勾当,何不为这凉州城里的上万百姓考虑,自缚请罪,上长安。笠时老夫定当尽绵薄之力,为王爷开罪,愿以老夫清誉为证,定当护王爷周全,陛下念及同族之情,必然会对王爷网开一面,在长安城里做一个富家翁,也好过枉送了性命。还望王爷思量。”宇文士及规劝李幼良道,宇文士及深知,只要李幼良投降,打开凉州城,自缚去长安请罪,陛下自家清誉,必定会饶李幼良一条性命,做一个富家翁。
“回长安,长安是个好地方,不必凉州城,没有风沙,没有突厥,有的只是夜夜笙歌。可惜本王自封为长乐王后,已经几年没有回过长安城了。
宇文大人来凉州城之后,可能不习惯吧,可是对于本王来讲,凉州城要比长安城好一万倍。不用提防人,只要突厥不犯边,在长安城里做一个富家翁,还要提防李世民,不让他夜不能寐,本王已经给家人和自己准备了后路,今天请宇文大人你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大人成全。”李幼良一脸平静的说道。对于长安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他是打死都不会去,与其最后死于奴隶之后,还不如早早了结为好,只是苦了自己的妻儿老小。
宇文士及有些搞不懂李幼良的想法,对于自己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了。想到这里,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李幼良,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确定的问道:“王爷,下官老残之躯,不知何事能为王爷效劳,还请王爷明示。”
这时,李幼良的脸色煞白,嘴角流下黑色的血液,说道:“本王,已经给家人和家臣服下了毒药,按照时辰,他们已经上路了,只是本王不甘身后无栖身之所,还望大人能够为本王妻儿老小一块门板,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幼良再次。。谢过。。老大人。”
言语刚毕,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宇文士及慢步走上前,看着李幼良的尸体和他对面的王温,发现王温早已经没有了声息,此人虽然为文弱书生,可也是刚愎之人,看着此人因为痛苦在案几上扣出的痕迹,宇文士及只能叹一句生不逢时啊。
宇文士及细想李幼良的话,有道是世人皆道长安好,不知长安灭门劫,豪门世族在长安城里换了一茬又一茬,王朝换了一代又一代,最后百年后,还不是黄土一培。
没有过半响,宇文士及看见一队士卒冲进来,看着甲是凉州劲旅,可身上装备却与凉州守军不同,纪律森严,煞气十足,正要感叹李幼良治军有方,只见领头校尉单膝跪地行礼道:“标下虎弑营校尉杨一凡护卫来迟,还请中书令大人知罪。”
话音刚落,其身后的军士皆单膝跪地,只有几人负责戒备。
宇文士及让杨一凡给李幼良收敛尸体,安排麾下士兵拿长乐王的调军令箭打开城门,并且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