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也吃了一惊,他刚才也只顾着思考了,竟没有发现妹妹什么时候从身边溜走的。√他赶紧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正笑嘻嘻地对妹妹说话。
“这位兄台,适才可是舍......舍弟冲撞了你,若是如此,我替她给兄台赔礼了。”夏完淳不卑不亢地抱拳说道,他注意到,白衣少年身边有个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才没有……”夏小妹马上实话实说,她只是打算到门口远远地看一眼江面上有没有船,才不会跑远。是这些人突然走来,差点撞了她倒是真的。
可她还没有说完话呢,就被那个白衣少年很没有礼貌的给打断了,还大咧咧地说道:“冲撞倒是没有,不过也不是我说你,有这么可爱的小萝莉,额,可爱的小弟弟,怎么也不留点神,怎么能让他到处乱跑呢,现在的坏人多多啊,亏是遇到我了,要是碰上人贩子怎么办?叫你哭都哭不出来呢。”
夏完淳一阵脸红,只得施礼说道:“兄台教训得是。”
夏小妹气得牙痒,怎么还教训起哥哥来了,他知道哥哥是谁吗?有什么资格教训人,还说什么坏人,他就是个坏人,什么人贩子,看他那样就是个人贩子。还有什么萝莉?什么叫萝莉?这是骂人吗?
正想开口教训教训这个坏蛋,不想却被哥哥一拉,就拉着回到父亲身边,只好乖乖等着接受父亲的责骂。
可是还没有等父亲开口,就又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大声喊小二,一听就知道是刚才吼她的那个人。
真是太讨厌了,更讨厌的是,那个坏人也说话了,“小二,快点上菜,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再给我来一碗素饭。”
“殿……公子,要不我们几个也要一碗素饭算了。”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
“那怎么成,”那个坏蛋又说道,“你们吃不好怎么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保护我。”
“公子,我看您就不应该来这里,太……太危险了。”
“危险,张三啊,不是我说你,叫你多读读书,你就是不愿意,知道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有句话叫‘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懂吗?”
天哪,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还老是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当这种人的下人,也太憋屈了。
“瑗公,”没有等来父亲的教训,陈先生却开口了,“你看,那人是谁?”
“那,那不是张别山,张同敞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听说他是和太子一路南来的,你看他身边的白衣少年,会不会就是……”
“太子殿下!”
什么?那个坏蛋竟然就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夏小妹觉得一阵头疼,心中刚刚树立的某个高大形象,瞬间崩塌......
......
张同敞还是看到了夏允彝和陈子龙,这也由不得他不仔细观察,本来他和殿下的计划是秘密雇佣沿岸船只,突然渡过江去福王他们措手不及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在这一路上也太能作了,竟然从高杰那里得到两千骑兵的补充不说,又在仪真把黄得功给拉进队伍,再次加入了两千骑兵,不知不觉间,殿下的队伍就扩大到了将近五千人马。
这样一来,他早些时候在浦口准备的船只就完全不够用了,这才不得不不断提高船费,可是船只仍然不够用,还是在仪真与殿下汇合后,又在仪真雇到不少船,这才勉强算是雇到了所需数量的船只。
可是这样一来,此次行动的突然性也就完全丧失了,他可不认为,如此大规模的行动,留都方面还会一无所知。
但是,殿下接下来告诉他的计划,就更加令他感到吃惊了,他听了殿下的计划后,当然是极力反对,但是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只能是舍命陪君子,同殿下一起冒险。
所以,他一进这家小酒铺,很快就注意到了夏允彝几人。
在张同敞的介绍下,朱慈烺总算是知道了夏允彝几人的身份,虽然他历史没有学好,根本就不知道历史上夏允彝父子和陈子龙的鼎鼎大名,不过朱慈烺还是非常看重夏完淳的才子身份的,当然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他这么快就对夏完淳产生好感,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对人家小妹的那么一丁点的觊觎之心在作怪。
所以,朱慈烺马上就对夏完淳热情起来了。
“存古啊,”朱慈烺一直认为,叫别人的字,是一种亲近的表示,“刚才多有得罪了,都是现在的小孩太调皮了。我们做兄长的,不得不万分小心啊。”
夏小妹撇撇嘴,你才是小孩,你才调皮,真是气死人了!
“不敢,不敢,殿下刚才教训得是。”
“哎,”朱慈烺用手指碰了碰嘴唇,“叫我公子就行。”
“哦,对,公子教训得是。”夏完淳记起,张同敞说过,此次殿下是秘密行动,不能暴露了身份,连礼都不让他们行。
“陈先生对目前的朝局怎么看?”朱慈烺端起一杯水,慢慢呷了一口,轻声问道。得知陈子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