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起来,朱慈烺好歹也是一个穿越人士,这一世的那些残留记忆就不说了,在前世因为他职业的特殊性,毕竟也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虽说做不到传说中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是起码的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是,当他看清了这个突然窜出来暴打王铎的老头后,还是不禁大惊失色,头脑立马就变成了一团浆糊。
同样,那些个文武百官和儒生士子,在看清了来人之后,不仅没有上前劝阻,反而还在心里暗暗赞叹,哪怕觉得老头的行为过分了些,却也知道这完全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后,还是朱慈烺第一个清醒了过来,连忙说道:“外公,你怎么来了?”
朱慈烺的此话一出,不但那些早就认出老头的身份,知道原因的百官士子没有说话,就是一些不知道缘故的人,此时也完全了然于心了。
这当然是谁都想得通的问题,无论是谁,听到自己的外甥被人家侮蔑,但凡是有一丝血性的人,谁又会忍耐得住不去动手呢?
不错,这个老头正是被猪老千诊断患了严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患者,太子爷的亲亲外公,周奎,周老皇亲。
当着百官的面打人还打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周奎,此时听到朱慈烺叫了一声“外公”,更是卖力地朝无辜的王铎的身上狠狠招呼着,但是在心里,也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看到王铎很可能被周奎老坏蛋给打死,朱慈烺赶紧让人将周奎给拉开,周奎却依然固执地朝着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的王铎身上踢去,口里更是骂骂咧咧的:“忘恩负义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玩意……快放开老夫老夫再踢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几脚……”
“够了!”朱慈烺不得不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顺便打几下就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殿下啊,太子啊,微臣,微臣来晚了啊……”周奎立马转过身来,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朱慈烺的双腿大声痛哭说道。
跪倒在地的周奎泪流满面不说,那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确实也是感人至深!完全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之间的骨肉亲情。
这样一来,不单单是假太子的谣言不攻自破,更是让不少泪点低的官员士子流下了一脸的同情的泪水。
不得不将这个便宜外公扶起,朱慈烺这才好奇地问起周奎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起来,这都是要怪朱慈烺当初给人家挖了一个巨大的坑。那天,被朱慈烺给气得吐了血的周老皇亲在侄子周绎的服侍下,清醒过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就这样反复思考了一天一夜,后来又得知李自成是真的弃城而逃了,这才终于冷静下来,又与侄子商议了一番,思来想去实在无法破解猪老千的诡计,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决定南下避难。
一路的艰辛自然就不用说了,等他终于到了淮安,得知朱慈烺不但和公主早就平安抵达,还拿出了什么先帝的遗诏,准备去留都争夺皇位,人老成精的周奎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不但大模大样地让淮安巡抚立即派兵护送他前往留都,还一路追踪到了孝陵。
到了孝陵之后,也是周奎的运气,在孝陵外负责守卫的那些军士,有不少都是当初随同殿下一路南下的那些“朝阳群众”,大都还认得周奎这个太子殿下的亲亲外公,自然就没有阻拦他。
等周奎大摇大摆地走进孝陵的享殿,正打算拜见太子,就听到有人说太子的老师竟然敢诬蔑太子爷,王铎那时候又好死不死地刚好站了出来,周奎哪里还按捺得住,自然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上前就将王铎暴打了一顿。
等听完周奎的解释,朱慈烺也感到无语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时空因为他的到来,竟然无意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不过,看到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的位置,也不敢再耽误时间,连忙违心地安慰了便宜外公几句,害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又将冯可宗叫来他把福王手下的那几个小太监先控制起来,对于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王铎,也安排人将他妥善“照顾”起来。
总算是要开始祭陵的典礼,已经被今天的各种意外干扰得险些忘了正事的官员士子这才想起了今天的大事,赶紧站队的站队,整理衣冠的整理衣冠,开始了庄重严肃的祭祀大典。
好在,祭祀大典并没有出现意外,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祭祀大典总算得以顺利进行。
繁复的祭礼完毕之后,朱慈烺这才有意无意地看了郑胖子一眼,郑胖子立即心领神会,与钱谦益一同快步向朱慈烺走来,走到近前,马上就郑重其事地对着朱慈烺行了五拜三叩首的大礼。
见到殿下连忙避让,钱谦益立即就高声说道:“大行皇帝崩逝,及今已愈两月,臣闻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天位不可久虚,生民不可无主,殿下乃国之储君,孝思罔极,应继大统,臣等恳乞殿下速正大位,以安人心!”
朱慈烺又再次避让,此时就连史可法等人也走上前来,跪禀道:“臣等恳乞殿下速登宝位,以定天下,以安人心!”
见到这种情形,别说是方以智他们这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