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是恒山郡真定县今河北省正定县东古城村人,年轻的时候骁勇善战,精明强干,19岁就被挑选到秦始皇的身边充当侍卫,护驾出巡,秦始皇十分器重他。
公元前219年,为统一全国,征战岭南,秦始皇封屠睢为主帅,赵佗为副帅,率领50万大军,分为五军,进攻镡城今湖南靖县境、九嶷今湖南宁远南、番禺今广东广州、南野今江西南康境、余干今江西余干境。由于进军神速,一路所向披靡。
屠睢残忍暴虐,嗜杀成性,对当地人大开杀戒,许多无辜的老百姓都被杀害了,他的暴行引起当地军民强烈反抗。当他领着南征军来到西江畔三罗,路经一个大树林,中了当地土人的埋伏。只听茂密的树林中一声唿哨,乱箭齐发。他挥剑抵挡,无奈射来的箭像雨点一样稠密,他的面颊与身子中了两支。这些箭是浸泡过蛇蝎剧毒的,毒性很强,中了毒箭的屠睢当场从马背跌落,坠地死亡。士兵抬着他的尸体,哭着跑回来。赵佗看到他的尸体,领着将士们祭奠一番,随后装殓入棺,运回安葬。
主帅阵亡,军无斗志,加上北方士兵到南方后水土不服,战线过长,后勤给养困难,各路南征军纷纷败退,几乎惨遭覆没。
赵佗看这仗实在打不下去了,只好收拾残局,按兵不动,同时给秦始皇上奏章,禀明南征失利情况。
秦始皇接到赵佗的奏章,十分生气,把奏章放在案牍,暗暗想:“朕派屠睢统领50万大军,竟然不能征服岭南弹丸之地,还把主帅搭进去,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他把丞相李斯招来,递过去奏章,李斯一目数行浏览完毕,心中渐渐有数,两只善于见风使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始皇帝的脸,只见始皇帝的脸布满阴云,丝毫没有笑意。
李斯小心地劝始皇帝宽心:“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为此烦恼。”
始皇帝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岭南一天不平服,朕一天不得释怀,不知卿有何良策?”
李斯想了想,建议道:“目前,征南大军群龙无首,陛下只好挑选新的主帅,才能安抚众人,至于平定南越,可从长计议。”
始皇帝似乎无意,又似乎有意地问道:“不知何人胜任征南主帅一职?”
“知臣莫如陛下。”李斯老奸巨猾,把来球又踢给始皇帝。
始皇帝瞟一眼李斯,心说这可是一个思虑缜密的政客,一般的君主很难驾驭他,也只有我这样具有雄才伟略的君主,才能把他玩于股掌之上。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就让任嚣去吧,他是一个很有军事才干的将领,朕相信他与赵佗一道,定能早奏凯歌。”
李斯赶紧跪伏,阿谀奉迎,不吝吹捧之词:“陛下圣明。”
始皇帝听惯此类恭维好话,耳朵边仿佛长了老茧一样,早就麻木不仁。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李斯知趣地退出宫殿。
根据始皇帝的旨意,使者找到任嚣,宣布始皇帝的诏旨。任嚣早有思想准备,告别妻儿老小,带着援军,踏上南征的征程。一路秋毫无犯,迤逦前行,很快与赵佗会合。
在他们会合之前,赵佗在岭南孤掌难鸣,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任嚣的到来让原来南征的将士,当然也包括赵佗在内,看到胜利的曙光和希望,因为他带来始皇帝的最高旨意,带来兵强马壮的援军,带来堆积如山的粮草。
将士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载歌载舞,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个个脸上荡漾着喜悦的笑容,晚上睡觉也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两员虎将初次见面,说话投机,一见如故,倍感亲切,很快就成了生死不渝的铁哥们。
只见赵佗一张被太阳晒得黧黑的脸闪着明亮的光泽,扬起两道浓黑的剑眉,看着魁梧俊伟的任嚣,长叹一声,感慨万千地说:“自从屠将军阵亡之后,我在此地像热锅上的蚂蚁,日子难熬呀。”
任嚣十分理解他的苦衷,深有同感地说:“将军辛苦,弟兄们辛苦。”
赵佗见任嚣没有官架子,说话和气,知冷知热,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动情地说:“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将军盼来。将军一来,我肩上的担子顿感轻松多啦。”
任嚣再一次表现出理解,面带微笑,宽容地说:“将军可不能撂挑子,论军情、民情、社情和地形,你比我熟悉,我还要多倚仗将军才是。”
“将军放心,赵佗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决心跟在将军的马后,征服岭南。”赵佗霍地一声站起来,双手叉在胸前,脸色严肃,说话落地有声。
看着赵佗一张英俊年轻、严肃紧绷的脸,任嚣笑着站起来,走到他的眼前,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头,和蔼地说:“干嘛搞这么紧张,从今往后,我也不叫你将军啦,咱们就以兄弟相称,你看好不好?”
“好,就依大哥。”赵佗不得不佩服任嚣,感到彼此间的代沟一下子消除了。
宽大的帅府充满信任和欢乐的气氛,他们作为南征的主要将领,一正一副,认真和分析南征失败的原因,纵论形势,直言无隐,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