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汉军的前锋部队首先抵达上郡,与豁都率领的骑兵部队在空旷的原野发生遭遇。双方互不示弱,挥着刀,持着枪,嗷嗷叫着,策动下的坐骑,胶到一快儿,搏杀起来。
等两军一交手,豁都发现这支汉军的骑兵部队实力不弱,超过上郡守城部队的战斗力,只见三千铁骑像一股不可抵挡的狂飙,迅速卷进他的阵营,先锋张孟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挥动长槊,纵横驰骋,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挺起长枪,一声怒喝,似猛虎下山,如蟒蛇出洞,从斜刺里凶狠地奔过去,朝张孟的头刺去。
张孟眼疾手快,头一偏,躲过他的长枪,然后运动长槊,像梨花般上下翻飞,两个人枪去槊来,神出鬼没,令人眼花缭乱。不知不觉,两人战到二十回合,张孟越战越勇,而豁都被杀得浑身臭汗,只剩下架隔遮拦。
豁都见势不妙,扯开嗓子大喊:“虎刺。”
虎刺此时正与副先锋灌何厮杀交战,灌何身手敏捷,力大无比,依虎刺的本事,能抵挡住灌何,已相当吃力,哪有时间和精力顾及他,只见两个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跃马横刀,拼命厮杀,就像在独木桥上碰见多年不见的仇人,总得有一个人落水,因而分外用心,唯恐出一个差错对方占了上风。
豁都见虎刺无暇伸出援手,赶紧把眼睛的余光挪向别的地方,连声喊道:“忽儿金。”
忽儿金听到豁都喊他,赶紧掩杀过来,接住张孟的长槊。豁都稍微喘一口气,把双眼瞪得溜圆,开始观察战场上的敌我态势。
整个战场处于白热化状态,战马奋鬃扬蹄所发出的“咴儿,咴儿”的嘶鸣、各种兵器撞击所发出“乒乓,乒乓”的声音、双方将士拼尽全力所发出的怒吼声以及被刺中被砍伤所发出的哀叫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大地风云变色。
突然,虎刺大叫一声,伏鞍掉头而逃,原来他被灌何砍中左腿,鲜血顺着裤管不停地流淌。他这一跑不大要紧,搅乱匈奴骑兵的阵脚,他们纷纷跟在他的后边,开始溃败。
豁都赶紧遏制溃败,可兵败如山倒,他哪里能遏制住?也被裹进溃败的人流,向北窜去。张孟、灌何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乘胜追击,追击匈奴骑兵三十里,方才收兵。
这一仗完全是邂逅相遇的战斗,完全在双方后续大部队没有接援的情况下进行,匈奴兵被斩首四百八十五级,汉军也付出二百三十六人的代价。通过这一次交战,匈奴领教汉军骑兵的厉害,知道汉军的战斗力并不弱,而汉军也认识到匈奴铁骑虽然剽悍、凶狠和强大,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从而增强战胜匈奴的信心,这说明这次战斗意义非同寻常。
张孟来到大营,把胜利消息迅速报告给灌婴。灌婴十分高兴,畅怀大笑,扭头告诉将军们:“都说匈奴兵如何如何厉害,今天一战,不过如此。”
“少将军骁勇善战,他砍伤一个悍勇的匈奴兵,这个匈奴兵带头逃跑,其他的跟着跑起来。”张孟把交战的情况详细描述一番,对灌何在战场的勇敢表现赞不绝口。
“你不要光给他戴红花,知子莫若父,他吃几个包子,喝几碗汤,本帅心里亮堂得很。”儿子灌何本事了得,灌婴岂能不知,但同着众将的面,他似乎不愿意抬高自己的儿子。
“末将请示大帅,下一步行动方略。”
“匈奴兵虽然吃了一次小小的败仗,但锐气没有从根本上遭到挫败,下一步我们将仍然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在现存的汉将当中,除了周勃之外,灌婴当属资格最老、功劳最大、经验最多的宿将,他经过认真分析敌情,果断命令后续部队:“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包围上郡,多挖壕沟,把匈奴兵围困在里边,即使不能全歼,也要力争吃掉它一部分。”
将军们答应着,走出他的帅帐,分头行动去了。
右贤王接到豁都的败报,一股怒火顿时在宽阔的胸膛里熊熊燃烧,板起脸,把他臭骂一顿:“他娘的,你们干什么吃的,丢人败兴。”
“大王有所不知,汉军前锋两员战将异常厉害,连剽悍绝伦的虎刺都被砍伤。”豁都怯懦地说。
“那你呢,你在哪里?”
“我当时被一个不知姓名的敌将杀得一身臭汗,要不是忽儿金及时替换我,我也许再也见不着大王啦。”
“饭桶!”
“诺,我饭桶。”豁都厚着脸皮,脸色胀红。
右贤王把豁都骂得狗血喷头侍从把各部酋长召集到自己的大帐。各部酋长一右贤王的大帐,立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火药味。
当他们听到汉军的大部队陆续开到上郡的消息,正从四面八方包围他们,他们一个个叽叽喳喳,大声议论:“听说汉军来了八万五千人,几乎是我们的三倍。”
“豁都的部队与汉军的骑兵部队打了一场遭遇战,被敌人杀了不到五百人。”
……
不管别人说什么,豁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右贤王不耐烦地挥一下大手,威严地喊道:“据斥候报告,汉朝的大队人马来了,而且听说他们的皇帝刘恒到了甘泉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