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的眼神!
刘珩冷笑道:“他说得没错,也许本王真的得到你的身却永远得不到你的心。”残忍地凑近道:“但是,本王今天就是要你知道:你是本王的人,从生到死,只有本王可以幸你。”
“嗤”地一声轻响,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已被撕裂,莹白的双肩上留下数条殷红的抓痕。
那难以自制的微微颤抖着的胴体和残忍凄美地交错着的抓痕,无可救药地动摇着他心底残存的理智,嫉妒?渴望?还是愤怒?早已无法分辨。
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发狂地想。
要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留下他拥有她的印记,要用他的气息完全抹去那些陌生的哪怕只是纤毫的残余,她是他的,从过去到将来,永远,只能是他的。
暴戾。
如远古洪荒的兽,他已无法遏制自己肆虐残忍的冲击,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心头因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再一幕幕重演她投怀送抱的阵痛;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地确定她始终还是属于自己的。
近两个月来的隐忍、伤痛、思念尽情化作烈火一般的炽热,燃烧她,熔化她,恨不能将她变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紧咬檀唇,杨柳风用力地抓紧身畔的床褥,身体却一如狂风骇浪中的一片孤叶,只能阖眸任由那滔天巨浪翻卷沉浮。
“睁开眼,本王要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你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男人!——心痛如钻:就算不配,我也要你做我的女人,三年的相知相守,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已深锲入心头,我已不能没有你,哪怕只是人,哪怕没有心。
终于,在狂戾的摧折下,杨柳风的唇角无可抑制地溢出一丝隐忍到无的细吟。
就是这一声轻微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却令他的癫狂到了极致……
身如虚脱一般无力地覆在纤柔的躯体上。
埋首在她的肩颈,却不敢再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眸。
身是空的,心也是空的,如同漂浮在无边的云海。
失落。
更甚于三年前的百倍。
身上全是涔涔的汗水,心却已坠落到寒窟之底。
刘珩终于缓缓地离开那依旧眷恋的温淡身躯,颓然歪倒在她侧畔的枕上,疲惫地阖拢双眸,抬手轻揉着纠结的眉心。
整整五十一个日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王爷?心头苦笑,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蜂巢里的那些男娼,至少,他们还有权择客而侍,可是他呢?无论多么厌倦多么不愿却始终要保持那份缱绻缠绵,即使是床第之欢,也要声情并茂,温柔和激情相得益彰。
多少次,只有悄悄地唤着她的名,才能勉强蒙混过那每一个如上刑场的漫漫长夜。
多少次,他温存体贴地面对着另一个女子时,在心头暗暗发誓,将来要以十倍的柔情补偿她。
可是,当他真的拥她在榻,却竟是如此的情形。
伤了她,更伤了自己。
身边的人似是艰难地坐起身,隔着床榻他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心痛绝,却始终不敢启眸。
静静地听着她披衣起身,艰难地走下楼梯。
轻唤中,有开门的微响。
转瞬,传来谁的抽泣声,那个温淡的嗓音似在轻轻地安慰着什么。
哽咽的人儿诺诺地应着,出去不久,再次返回,楼下便传来断续的水声。
心如刀割一般:如此厌恨了么?竟连身上的气息也不愿让它多滞留片刻?
“刘珩,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她,你占了她的身子也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刘珩自嘲地一笑:刘羽,真的被你说对了。
一直到水声消失,他才缓缓披衣起身——东方微白,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王府。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蕊儿眼圈红肿正将一碗汤药递与杨柳风,看见刘珩下来无声地一礼便退出门外。
杨柳风端着药,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已将药碗送到唇边,慢慢地喝下去。
刘珩知道那是青楼女子被恩幸之后喝下去用来避免怀孕的凉药,他也知道她就是故意喝给他看的,他更知道她想让他明白,在她的眼里他已经和一个普通的嫖*客没有任何区别。
这才是那温淡外表下隐藏着的傲烈。
一切都退回了三年前,不,应该说比三年前更疏离。
她缓缓放下药碗,垂首抬帕拭了拭唇角,再次举眸间,又已是笑靥如春风般:“王爷起了?”熟练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上一盏茶,如往日一般地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