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柳风依旧踌躇不已。&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刘珩再次疼惜地揽她入怀:“放心吧,本王身为主帅,就是带了一两个婢女上阵,也不见得能惑乱军心到什么程度,不过……”眸光一肃转向蕊儿:“妓营之中狎乱非常,你若自身有失可怨不得本王。”
蕊儿笑吟吟地回道:“王爷放心,蕊儿绝无怨言。”
刘珩含笑回眸怀中犹带忧色的伊人,温声道:“今日受苦了,我叫人备了马车,早点回噙风阁歇着。”不忍地掠了一眼柔弱的肩头:“那伤也该抓紧上药才是。”
杨柳风讶然道:“不是说必须待命营中,三日之后随军而行么?”
刘珩傲然一笑:“话虽如此,但风儿毕竟是本王的女人,若事事随常,难保会有不长眼的家伙前来滋扰,本王统军在前,营妓随粮草辎重在后,只怕无暇顾及入微,倒不如此刻就略显殊遇,也好叫那个辎重营指挥使心里明白,周全护卫不敢造次。”
蕊儿在一旁轻笑道:“这个叫做敲山镇虎。”觑见杨柳风瞪过来的警告目光忙吐了吐舌头,垂首不敢再言。
刘珩宠溺地搂转怀中的佳人:“难得她知恩图报,本王才有意成全,敏而知义实属难得,风儿又何必怪责于她。”
九月三十,黄道吉日,诸事宜。
金风飒爽,秋阳高举。
校场之上,旌旗猎猎,军姿勃勃,刘羽昂身立于队列之中。
八月十六的夜间,传他武艺的影卫临行之时问道:“你用过什么长兵?”
“枪。”
于是自第二日起至今,便换成了另一个枪法精湛的影卫,即便在军营,依旧每夜不辍地教习。
这些日子,除了艰苦的训练,冷眼旁观,竟发觉宁王的这支所谓厢军其精锐有素远胜京畿的禁军百倍。
他入营之时,那十万厢军操演阵法收放有致,显然是训练多年而决非仓促募集之辈。
像他们这样临时招募的兵士约两万左右,虽然都已是精挑细选身上有些功夫底子的人,但亦多被分编至辎重、火头等非战队伍,能够像刘羽这般编入正式战队参加训练的已是不多。
忠靖宁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刘珩,玄盔玄甲,跨下踏雪乌骓,鞍挂玄缨五蟒盘云刀,神姿飒爽,英武非凡,缓辔而行检阅军仪,所过之处三军肃穆军容井然。
经过刘羽所在营阵之时,刘珩眸光闪动,忽然俯身对马畔的亲卫低语了一声,那亲卫欠身领命而去。
片刻,令官传令:虎翼左二军四营所部五百步兵即刻出列,增派至随军辎重车队守卫。
刘羽微微冷笑:虎翼左二军四营,正是他如今所属的阵营,大战在即却将他调离阵前,谁都知道军中素来是凭战功晋位,若不能上阵应敌,一辈子只能做小小步卒,这自然不是他的初衷。
只不过今时的刘羽心志早已非昔日可比,对于他的刻意弹压不过是报以幽幽一笑——“人生如战场,你该不会跌倒一次就想做可耻的逃兵吧?为什么不像竹子一样,压得越重弯得越深反弹得就越有力,让所有的人都看见,你不会被打倒,用自己的力量来证明自己,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柔淡的语声似悠悠回荡。
这段时间的历练,已足够让他学会隐忍待时,因此只是唇角勾着一丝冷笑,眸不斜视地随着队伍出列,向辎重营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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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快看,那不是阿羽吗?”蕊儿忽然兴奋地指着前面道。
杨柳风抬眸,果然,小跑而来的一营步兵中正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仿佛是听到了声音,刘羽微微侧首,瞬间,惊喜的光彩掠过双眸:虽然杨柳风在江南的繁花中算不得冠压群芳,但是在这几百个姿色平庸的营妓里,即便服色简淡,主仆二人却也足以引人注目。
转眼间就已经过营妓们所站之地,刘羽只是微微颔首一笑,便随着队伍直奔辎重兵指挥使处领命。
看着远去的背影,温淡的眸中满是欣慰的笑意,蕊儿却是痴痴凝望了许久,才轻喃了一句:“想不到他穿上军装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杨柳风轻点她的额头低笑道:“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心已不是原来的心罢了。”一语双关,蕊儿却似未曾听见一般,只怔怔地怅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过了小半个时辰,前方传令,辎重队伍整装出发。
三百名营妓被分赶上六辆硕大的笼车,随着逦迤的粮车、辎重车一起缓缓行进。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实早在九月中,所有的粮草辎重就已启程赶赴永兴。而杨柳风他们这些营妓所跟随的这支队伍,不过是大军的应急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