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依,江雪儿,雨心,薛宛如,这四个是“海棠春”花榜上前四位的娇娘。&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海棠春”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勾栏,出入其中的至少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寻常的士子、商贾、富豪就是有钱也进不去,真正的可谓“往来无白丁”。
没有道理可言,在京城,钱不是问题,位分不够的人自忖自度便知哪个门该进,哪个门不配进。
“海棠春”的前四位花榜娇娘,据说从没有接待过正三品以下的官员,因为要会这任何一位炙手可热的姑娘都须排队,而京城的队伍讲的从不是先来后到,却是位分高低。
但是今晚,这花榜前四位的娇娘竟然破天荒地共处一室同伺候一位客人,可想而知这位客人是何等的贵不可言,放眼天下,除了刚刚即位的新主,也就只有一人堪当此殊遇——皇叔,忠靖宁王,刘珩。
酒渐浓,意阑珊。
“依风儿拙见,饮而不醉乃是人生一大憾事,如王爷这般常醉人间,才是令人艳羡的美事。”
刘珩凄凉一笑:原来常醒不醉并不难,难的是不能醉——无心的苦酒,千杯万盏也难求一醉。
满室馥郁旖旎,一席莺欢燕语,却驱不散心头的孤凉寂寞。
原来最孤独的并不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而是于繁华缭乱喧嚷欢腾之中的孑孑自顾。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寄予清风无相顾,莫问云归处。”黯涩低吟,刘珩仰头饮尽杯中酒——你把我让给她,我又把她让给了谁呢?
垂眸凝视空盏:孝颖太妃,随葬皇陵?你是要我明白,从生到死她始终都是刘璇的人,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我么?
他自嘲地一笑:竟然,来来去去,始终都还是这父子二人。
“哎呀,王爷,您接错了,我们现在行的是六么令,您怎么给接成卜算子了?不行不行,还得罚酒。”说着,薛宛如已然巧笑地奉上酒盏。
“错了么?”刘珩幽凉含笑。
“错了,错了。”江雪儿更是娇笑地腻入他怀中:“王爷这一晚上都不知道心里想着谁,这酒也不知道罚了多少。”
刘珩懒懒一笑,一手拥着温香软玉,另一手接过薛宛如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
江雪儿身材丰盈匀称,此刻春衫浅薄冰肌隐隐,媚眼微醺无力娇倚,正是撩人动性的模样。
刘珩从来都不是君子,若在江南,若在以往,即使是有杨柳风的日子,他也从不会放弃风月场上猎艳的良机。
然而今晚,这样的人儿也丝毫不能勾起他一丝的兴味。
雨心掩唇轻笑道:“雪儿怕是喝多了,那么一个劲往王爷怀里钻,也不怕羞。”
江雪儿娇憨地做了个鬼脸:“你若是嫉妒,你也坐过来呀,王爷还舍得赶你走不成?”
雨心俏颜羞红,轻啐道:“谁要跟你学。”
薛宛如早已丢下酒盏过去叫道:“王爷接好了。”猛一把将雨心推入刘珩怀中。
雨心粉颊飞火娇羞不胜,挣扎着欲待离开他的怀抱,早被刘珩深深揽住,笑着沉声道:“别乱动。”——这样娇怯不胜的女子,最易让男人生起爱怜征服之心。
左拥右抱佳人满怀,可是为什么胸口却依然是如此空凉的感觉?
月依依婉娩一笑,语声柔缓地道:“我们姐妹都行了好几令了,王爷还一支花签也没抽过,枯饮无趣,不若王爷赏脸也拈上一签,让我们姐妹也得听闻雅趣。”
刘珩笑意索然:“你们只管行令,谁输了本王喝酒便是。”
江雪儿早已扭股糖似的不依,薛宛如更是捧过签筒倚上他的膝畔。
月依依只是眸色温存地浅笑期望,依稀与内心的那双春水相重合,刘珩心头一颤,终于含笑放开搂着江雪儿的手道:“好好好,就行一令。”随意拈起一支,触目之下心头巨痛,险些失手掉落花签。
江雪儿已是好奇地抢过去看,笑着道:“王爷这一签是望春花。”垂首念道:“望春仙子貂禅: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翻过签去道:“得此签者,罚酒三杯,诵七律一首,诗中须带‘英雄’、‘美人’二字。”
雨心细声道:“王爷和雪儿姐姐可不就是英雄美人么?这个诗倒也应景。”
江雪儿轻笑道:“死丫头,想说自己是美人就痛快说,偏拿着我来嚼舌头。”
月依依道:“都别闹了,听着王爷作诗。”
刘珩痛然阖眸苦笑:貂禅?是巧合还是天意?伤透骨,沉声道:“倒酒。”
薛宛如早已殷殷排开酒盏分别倒满,他连饮三杯,黯然垂眸凝睇江雪儿手中的花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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