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上,人头攒动马嘶唏唏。&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临时搭起的宽广围栏内欢腾逐跃着几千匹高大的骏马,江南厢军的骑兵已然齐集在侧。
此时,一驾四乘战车分众而来,宁王怀拥美人临风飒飒,方瑾恭身侍立在侧。
车至栅前,刘珩已是喝彩:“好马!”
方瑾声音沉稳地禀报:“此番共募集军马三千二百八十一匹,均已编注在方才呈给王爷的锦册之内。”
刘珩颔首道:“真是有劳你们父子了。”
“不敢,家父蒙王爷抬爱委以重任,辖下天水又正是良驹产地,念及两国交战或者正需用马,因此才自作主张筹措征募但求能为王爷稍尽绵力,擅专妄为还请王爷恕罪。”
刘珩一笑:“若人人都能有你父子这般的‘擅专妄为’家国何愁不兴?”眸光闪动,忽然“咦”了一声,抬颌道:“那两匹马为什么单独拴开?”
只见围栏之外一左一右分别拴着一红一白两匹骏马。
方瑾笑道:“这两匹头马顽劣非常,放在一起便要调皮相斗,因此只能单独牵开免得相互伤折。”
“哦?”刘珩目光烁烁,已自携着杨柳风下车走去:“但凡烈马必然良骏。”
及至近前,只见红马通身纯色如火,桀骜不羁跳脱张扬,白马遍体如雪只额前一绺玄鬃,眼神慧黠灵动,刘珩不禁高赞:“果然是难得的神驹,不逊于本王的踏雪。”
方瑾低声道:“能得王爷赏识亦不负宝马通灵。”
刘珩笑道:“可惜踏雪那畜生专宠得很,这两匹骏马就留给本王座下的将士们吧。”不待回应已扬声道:“传令,有能驯服良驹者,赏!”亲卫高应而去。
此刻,众将已是卸下盔甲分立两旁,秦放早就盯准了那匹红马心痒难耐,此刻闻令更是摩拳擦掌,踏步上前道:“末将愿意献丑一试。”
刘珩颔首道:“不知秦护军中意哪一匹?”
秦放回道:“那匹红马便是。”
方瑾道:“此马名为‘飞焰’,乃是大宛汗血宝马的后裔,最是傲烈嚣张,秦护军可要小心了。”
秦放笑道:“多谢提醒。”转身大踏步向着飞焰而去。
飞焰见有人走近,立时直起双耳警觉地注视,目光竟满是傲然不屑。
秦放稳步上前解缰在手,见飞焰警惕凝立,不觉想拍拍它的鼻梁安抚一下,谁知刚伸手上前,飞焰陡然张口咬来,幸好秦放反应过人急忙缩手。
一击不中,飞焰竟毫无停滞地人立而起,一双前踢照准秦放前胸踢来,马头高高扬起甩动缰绳意图脱离掌控。
秦放始料未及,闪身躲避间竟被飞焰将缰绳甩离手中。
方瑾忙高声道:“秦护军小心,它最会咬人,只装这一副笼头,便不知费了多少周折。”
秦放摸了摸胡髭,笑骂道:“小畜生,今日就让你知道秦爷的厉害。”伸手欲去拽缰绳,却不料飞焰狂踢乱咬一时竟无从近身。
无奈之下,秦放只得暂且跃开。
说来也怪,那飞焰却也不跑远,反倒似挑衅地站在原地打着响鼻,只是秦放稍有趋近便张牙舞爪。
几回试探,秦放竟已略显狼狈,而飞焰却似更为得意,不时地摇头晃脑轻嘶示威。
一人一马遥遥相峙。
杨柳风忽然轻笑道:“不知王爷当初驯服踏雪可曾如此周章。”
刘珩微微一笑,垂眸欲言,见她只顾目注场内,衣衫单薄犹未自觉,却是来的时候匆忙,连件大衣也不曾披上,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皮氅轻轻裹住她单薄的身子,低声道:“别着凉了。”杨柳风欠身示谢。
只这一个亲昵的动作,却已分别落入两双眼中,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星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刘珩却似是无意地掠了一眼刘羽。
刘羽微微别过头,仿佛只是在专注于场内,双唇却几不可察地一抿。
场下,在一阵僵持之后,秦放陡然跃身而起如鹰翔低空向着飞焰的背上压落,飞焰未料他有此一招,扬蹄人立欲咬他双腿,却反被秦放出手如电扣住甩起的缰绳,脚尖在它额前一点,漂亮地翻身上马。
“好!”刘珩已不觉带头喝彩。
话音未落,飞焰已是撒泼地狂蹶乱跳,更兼不时欲回头撕咬,奈何秦放狠狠控紧缰绳,夹牢马背,如影附形一般,任凭它颠簸腾跃毫无所动。
狂嘶、人立、踢跳,惊心动魄的场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连看的人都不觉已经紧张得眼酸腿软,终于,飞焰停止了反抗,却是绕着围栏放蹄狂奔起来,一时间,只见一抹嫣霞,风驰电掣般片刻间已围着校场转了数圈。
“果然是好马。”刘珩不禁轻赞道。
“与秦护军的烈火凰翎甲倒是相得益彰。”杨柳风亦抿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