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众将官似是刚刚议罢军务散出来,杨柳风见状,忙止步恭谨地垂首欠身。&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风儿?”刘羽正同着秦放有说有笑地走出来,瞥眼看见素淡的人影不觉有些喜出望外。
杨柳风闻声抬首,只见刘羽果然穿了一身亮银盔甲,英挺飒爽玉树临风,与秦放嫣红的翎甲相映相彰。
只是轻轻地一瞥,她便已屈身施礼:“风儿见过秦护军、羽将军。”语声娴静有礼。
淡淡的疏离令刘羽热切的笑容有了一刻的凝滞。
秦放摸了摸下颌的胡髭,伤脑筋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轻嗽一声笑道:“风儿姑娘不必多礼。”
刘羽闻声自觉失态,忙垂首无言,只听那温淡的声音婉娩响起:“王爷传风儿来前院听训,二位大人若无吩咐,请容风儿僭越先行。”
秦放笑道:“既如此,风儿姑娘请便。”
杨柳风再次盈盈欠身,道了声“失礼”便擦肩而去,未几步,见柴文展和杨继朗远远颔首,忙停身还礼。
柴文展已换上一身石青色盔甲,虽不及杨继朗的金盔金甲那么光彩夺目,却也别具庄严拙朴的气势。
直到目送素淡的人影消失在厅门,秦放才无奈地轻捶了一下犹自愣怔失神的刘羽的肩膀,笑骂:“臭小子,有点出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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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中安静肃穆。
杨柳风缓步而入,抬眸看见帅案之前躬身背外站着一个披着银蓝锦氅的颀长身影,忖度身份便没有走上近前,而是远远地屈身施礼:“营妓杨柳风奉令前来。”
刘珩已是微笑地自案后转出,快步上前扶起她笑道:“都不是外人,风儿不必过于拘礼。”携着她的手走到那人身后:“你看看这是何人。”
那男子始终躬身凝立,听见他这句话,才缓缓回身。
儒雅朗润,倜傥翩翩,竟然是阔别多日随父上任的方瑾!
只是一别经月,他清减了许多,神情之间亦更添了些沉稳世故。
杨柳风缄口未语,方瑾已是欠身微笑道:“原来王爷所说的故人竟然是风儿姑娘,果然出于瑾之所料。”
刘珩见杨柳风沉吟无言,笑着低声道:“风儿不记得了么?这位是方瑾方公子。”
“原来是方公子,别来无恙?令尊令堂一向可好?”杨柳风款款屈身,疏淡有礼恍若陌路。
方瑾微微一笑,亦是欠身道:“有劳姑娘挂心,家严家慈任上安好。”亦同样是谨守分寸彬彬有礼。
刘珩道:“方公子曾以宝琴相赠,与风儿可算是知音,如今千里之外再度相逢,不可不谓有缘,怎么见了面却如此生分。”含笑看向她道:“岂非令人寒心?”
杨柳风垂眸未答,方瑾已是笑道:“风儿姑娘不惜自降身份追随王爷,千里冰雪颠沛不离,可谓情深意厚,若说缘分,有谁能比得上王爷呢?”
刘珩微微一笑,看向杨柳风的眸中已有了万分怜爱。
方瑾顿了顿,接着道:“况且素泠之赠不过是瑾自知无德居之,能得姑娘弹奏乃是素泠之福,瑾所听闻王爷与姑娘的琴箫合鸣才是天籁绝唱,若论知音,王爷之外焉有他人?”
一番话说得刘珩开怀大笑:“方瑾啊,你这样的人若不入仕为官乃是朝堂的大憾。”
方瑾躬身再揖:“王爷谬赞,瑾受之有愧。”
刘珩却已侧身勾过杨柳风的纤腰:“风儿猜猜看,此人因何而来?”
杨柳风缓缓扬起脸来,眸光淡淡掠过他的脸庞,笑如春风:“看王爷如此舒怀爽朗,定是心忧已久的大患得解,如今值得王爷顾虑的,无非战马,难道方公子是携马而来?”
此言一出,不单方瑾讶然,刘珩亦是十分意外:“风儿莫非真有未卜先知之能?方瑾送马本王事先也不得而知。”
杨柳风抬帕抿唇微微屈身道:“不敢有瞒王爷,方才进厅之时便闻诸位大人纷纷议论马匹之事,如今见方公子风尘仆仆,王爷又畅怀谈笑,风儿才投机取巧罢了。”
刘珩宠溺地一笑,拢紧娇躯在她耳畔低声道:“鬼灵精。”
如此的亲昵之态,方瑾在侧倒似丝毫没有不自在,惟恭身垂首微笑无言。
“风儿既然来了,就同本王一起去看看新到的马匹如何?”
杨柳风欠身道:“风儿遵命。”
刘珩示意方瑾跟随,自己已先行揽着杨柳风提步向外走去。
直到此刻,方瑾才缓缓抬首,深深地望向那个被拥锢在怀的素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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