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爷爷?”苏沫的语气顿时就冷了几分,”是他警告你不能说的,对吗?”
父母出车祸的时候苏沫还小,她想了解双亲的生前事我能理解。况且刚才林山已经说过,他和苏蝉衣是发小,也就意味着是讲述过往的不二人选。可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
“丫头,这个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希望你能够理解。”林山没有否认,同样也没有承认,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定是他。”苏沫咬了咬下嘴唇。
“林叔,能不能帮帮小沫?”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帮助苏沫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所以这会儿自然是要站到她的立场上,颇为客气的肯求着。
“许法医,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做人还有些原则,既然答应了那个人,那我就一定会为他保守秘密。”林山丝毫面子都不给,坚决的摆了摆手。
“好吧,那我就不难为林叔了。”听他提到了“原则”这两个字,我就知道彻底没戏了,一个能三番两次阻止县里引资立项的人,足以想象多么固执。
“林叔,我……”
“小沫,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扫墓吧?”看到苏沫依旧想要缠问下去,我赶紧站出来制止了她,林山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死缠烂打只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此一来,怕是无法从他嘴里问出更多关于“亡魂索命”的事情,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弄不清楚那件事儿,就会失去跟贾世儒“交换”的筹码。
“好吧。”苏沫最终做出了妥协。
“许法医,丫头,你们跟我来吧。”听到我们要去扫墓,林山直接带了路,边走边说着,“卧龙沟,不光是一块墓地这么简单,更是镇子里的祠堂,供奉着一些先人的排位,其中就包括你们苏家的老祖宗。丫头你回来一趟不容易,所以扫完墓之后,顺便也去那里上个香吧?”
“好的林叔。”苏沫点头。
祠堂,又叫做家庙,有宗祠、支祠和家祠之分。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里,家族观念相当深刻,多建立自己的家庙祭祀祖先。除了祭祀祖先或先贤之外,祠堂还有多种用途。比如各房子孙平时有办理婚、丧、寿、喜等事时,便利用这些宽广的祠堂以作为活动之用。另外,族亲们有时为了商议族内的重要事务,也利用祠堂作为会聚场所。当然,现在已经很少做此用途,大多数只用来崇宗祀祖,林山的话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点儿。
卧龙沟,并不是很深,离得近了一些之后,已经能透过松柏看到那宗祠了。白墙灰瓦,上面镌刻着一些古朴的花纹,满是岁月侵蚀过的痕迹,想来已经年头儿不短了。
“许法医,沫丫头,你们没来之前,我已经知会看守宗祠的老穆了,他会带你们前往目的和祠堂的。”走到沟口儿,林山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话,让我有些费解,于是赶紧问道:“林叔,你不跟我们进去?”
“这种事儿,怎么能麻烦林叔。”苏沫低声埋怨了我一句。
“也是。”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林叔,是我考虑不周,您不要介意。”
“这有啥介意的?”林山摆摆手,“主要是丫头第一次回来上坟,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过去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的。再者说我每年清明都会去跟蝉衣说说话,差今天这一次,他也不会挑眼的。与其过去跟着添乱,倒不如回去准备一桌好菜,你们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怎么也是要招待好你们的。”
“我也不跟你们进去了。”薛勇说着,凑到了林山的旁边儿,“我去帮镇长打个下手,免得到时候说我坐享其成。”
看到他俩朝镇子里走去之后,我催促了一声苏沫:“走吧,我们进去。”
卧龙沟虽说不是很深,但墓冢却是不少,大的、小的、方的、圆的、单墓、合葬的,掩映在松柏群当中数不胜数,让人望着便生出一股子肃穆感。
沿着青石路走出一公里左右,我们来到了祠堂的门口,台阶上此时站着一个老头儿。他穿着一身灰色的旧棉衣,看起来差不多六十左右,身材矮小消瘦。
“您好,请问您是穆大爷吗?”我上前问了一句。
“啊,你说啥?”老穆侧耳喊着。
“我说,您是穆大爷吗?”不得已,我只能提高音量。
“你说啥,我听不清楚?”他也大声回应着我。
“我说……”
“疯子,你别喊了。”苏沫拉了我一下,随后压着声音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这穆大爷耳背吗?而且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他记忆力还有问题。”
“小沫,耳背我能看出来,你凭什么认为他记忆力不好?”
“笨蛋。”苏沫白了我一眼,“你看他胸前挂的啥?”
有了苏沫的提醒之后,我才哑然失笑的走到了穆大爷的跟前,指了指说道:“穆大爷,把你的助听器戴上啊?”
他依旧听你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不过看懂了我的所指,手忙脚乱的将助听器戴好,尴尬的笑了笑:“让你们笑话了,这